游蕊從來沒有覺得頭這么輕頭發這么順滑過,待頭發完全晾干,這種從里到外的清爽感才是曾經熟悉的感覺。
溪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可以回房睡覺了。”
正高興的游蕊一瞬間僵了下,對于將要到來的洞房,她有點期待,但也有點怕的。
屋里,床上掛著淡青色卻繡著喜慶鴛鴦戲水畫面的帳子,游蕊看溪田這時候反而有些磨蹭,慢慢的脫著衣裳,一咬牙打開帳子就先鉆進去。
等會兒也不見溪田進來,撩開帳子一看,卻見他正在點驅蚊香。
溪田一手拿著火折子,聽到動靜,側頭笑道:“近山,蚊蟲多。”
游蕊點了點頭,快速縮回來,平躺,雙手交于腹部,閉眼睡覺。
片刻后,紅燭燈光下影子一閃,男人也脫鞋進入床帳中躺下來。
游蕊提醒道:“燈還沒吹。”
溪田閉著眼,聲音帶著笑意:“娘子,新婚之夜的喜燭要亮一晚,意味著我們夫妻會白頭到老。”
游蕊:怎么隨便一句話都顯得自己這么無知?
看他閉著眼睛不像是要做什么的樣子,游蕊忘了剛才的緊張,有些懷疑起來,這又不是拍電視劇,哪有老婆都睡在身邊還不動作的。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原因,此男子極為癡情、另有所終之人,或者他不行。
作為一個從小接受女科知識的人,游蕊自認對男人也有幾分了解,男人的本色都是那樣的,能癡情到為一個女人守身的,差不多只有在電視劇里才會出現。
所以眼下的情況,很可能是溪田不行。
但是剛才他親吻她時,她也能感覺到他后來是強力忍耐最后才放開自己的。
“怎么了?”
溪田突然睜開眼,看著側身枕雙手盯著他的游蕊問道。
游蕊嚇了一跳,也不能說自己在看他臉色,想要斷定他是不是有什么隱疾,搖頭道:“沒事兒。”
溪田勾唇一笑,手臂一撐便罩在游蕊身上,含著笑意的眼底好似閃過重重不盡的山巒,他說道:“既然娘子沒有睡意,我們便把新婚最重要的一事辦了吧。”
話落,微涼的雙唇將游蕊要出口的話完全堵了回去。
游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后悔,如果一個男人新婚夜不立刻對妻子做什么,還可能會有第三個原因。
那就是他很體貼妻子,想讓她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說。
兩人入睡時差不多已交五更,但溪田還是早早地起了,去山中伐了幾棵大樹的枝桿,砍成一段一段的晾在院子里。
之后他便煮上粥,把昨晚未來得及收拾的碗盤碟筷都放到洗碗的大盆里清洗。
粥香味飄了滿院時游蕊還沒醒他也沒有去把她叫醒的想法,有些餓便先自己喝一碗粥,繼續去收拾那些杯盤。
辰時一過,掛在天空的太陽已熾烈起來,院子里那些桌椅凳子杯盤都被溪田洗刷一新。
他正要去房里看看游蕊,大門外響起敲門聲。
原來是村里一些比較閑的婦女結伴過來,她們正是要瞅一瞅溪田昨天讓人從縣里拉來的那些好東西。
實在是昨天根本沒看盡興。
溪田聽到婦人的說話聲不想招待,但又想到以后免不了跟村里人來往,讓她們孤立自家娘子就不好了,想了想,對外道:“稍等。”
游蕊正是在這時候醒的,聽到溪田在外面說話,又見他進來,便問道:“有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