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道童圈在懷里的踏雪聞聲仰頭,沖著墨君漓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汪汪”
這句他聽懂了。
這狗子罵他傻嗶。
他就說嘛,花樓這種不利于貓貓狗狗小朋友健康快樂成長的地方,就應該被直接取締
等著,他明兒早朝就給老頭上書進諫,讓他趁早關了那兩座倒霉花樓。
最好連教坊司也一起關了關門大吉
墨君漓捏著雪球咬牙切齒,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般跟踏雪置氣,看起來當真更像是個妥妥的大傻嗶。
兩人一狗也可能是一人兩狗閑嘮間,那許久不見人影的慕大國師終于滿面疲態地步出了廂房,離云遲見狀,忙不迭抱起踏雪小跑了上去。
“師父師父,怎么樣秋水姐姐沒事了嗎”小小的孩童滿目緊張,他懷中的踏雪跟著支棱起了一雙狗耳“汪”
“燒退了,臉上的傷也縫上了。”就手關上房門的慕惜辭倚著門框,順勢接過墨君漓偷摸遞上的帕子,擦了擦額頂滲出來的汗珠,“小命肯定是出不了問題了,只是那傷口深,疤也沒那么好褪。”
“估計后續傷口長好之后,還要再吃上一個月的藥、敷個兩三個月的臉。”
“這樣。”離云遲懵懵懂懂地點點頭,“能好起來就行這總比她之前連好都好不了要強。”
“那是自然。”小姑娘勾唇笑笑,一面抬手摸了摸小道童的發頂,“那踏雪呢小云遲給踏雪看得怎么樣了。”
“踏雪沒受什么內傷,外傷的傷口,徒兒已經跟著師娘給它處理過了。”離云遲乖巧應著,邊說邊舉了懷中狗子,“不過,踏雪斷了一條后腿。”
“徒兒不大會接斷骨,也不知道給它接的怎么樣,師父,還得勞煩您幫忙瞅瞅。”
“我看看。”慕惜辭挑眉,伸手摸了把黃狗的斷腿,片刻后眉心微蹙,“是接的不太好,但這沒什么事,等下我給它重新接一接。”
“不著急,師父您先歇歇。”小粉面團子放下踏雪,隨即跑去院中角落里,吭哧吭哧地搬了把馬扎,“師父坐。”
“乖徒兒。”慕大國師心下一暖,繼而面無表情地回頭剜了墨君漓一眼,眸中兇光畢露。
狗男人,還沒她小徒弟會來事,刀了算了。
猝不及防又中了一刀的少年擰巴著面容,一時說不出來話。
他感覺眼下這情況簡直是匪夷所思,他這會好像是連呼吸都是錯的。
他就不該呼吸
或者,他就不該活著
“阿辭,那什么”墨君漓凌亂風中,半晌方勉強尋到聲線,試探性地開了口。
孰料不待他吐出幾字,那話便被慕大國師干脆利落地當場打斷“閉嘴。”
得,惹不起了。
少年望天,乖乖戳在樹邊當了個大號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