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難為你方才在國公爺面前幫著本王撒謊,此番多謝你了。”捏著衣擺的墨書遠語調微頓,仔細斟酌了下言辭,“不過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不是王爺您讓嫣兒來的嗎”才止哭不久的慕詩嫣瞬間恢復了先前那派哭哭啼啼,“那會明遠堂兄尋我來換班,我見那時間尚且充裕,便先回朝華居換了身衣裳,把那被雪打得差不多了的襖子換了去。”
“等再出來的時候,恰在岔道口那撞見了大姐姐她說方才有個小丫鬟四處找我,說是王爺您有要事要與我商討”
“怎么,王爺,難道大姐姐與我說了謊,您那會子尋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她對嗎”
“這、這怎么會呢”冷不防被人道破了心思的墨書遠心下一驚,面上卻佯裝著那派聲色不變,他伸手,安撫似的將慕詩嫣攬進懷中拍了拍,眼睫悄然掩去他瞳底閃過的道道暗色。
果然是慕惜音那聰慧過人的女人,臨時覺察到了連他都不曾發覺的疏漏之處,順手推來了慕詩嫣。
“本王那時是酒勁兒上了頭,壓根就不記得自己有派人去尋過你這才覺著有些驚訝。”
“畢竟本王之前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個過分旖旎的夢境真的,嫣兒,一切都像是夢一樣。”青年故作深情的低了頭,眸中剎那蘊上了滿滿的溫柔,慕詩嫣無端被他那樣子惡心了個夠嗆,險些沒忍住當場嘔出了聲。
什么像夢一樣、什么旖旎夢境
他是指他在夢中跟著慕惜音翻云覆雨了嗎
呵,男人這種只靠著下半身思考的東西。
少女嬌羞不已地垂下了眉眼,心中卻是冰涼一片。
她不知從何時起,便已看透了面前這淺薄又心狠手毒的男人。
也許是在看到七殿下肯揮手送給慕惜辭這世間所有她想要和她需要的東西,而她卻只能得到一只敷衍不堪的成品香囊的剎那;也許是在見到墨傾韻平日是如何緊張慕惜音,而她卻得常日討好著南安王的瞬間。
又也許是在她發現墨書遠同樣會跟著一眾世家公子們逛青樓,她前一日才送給他的刺繡發帶,第二日便能出現在花樓花魁的腰間的時候。
如果她身邊從未有人獲得過幸福,那她或許還能容忍著自欺欺人;可她身旁分明有兩個那樣鮮活又扎眼的例子,她看著他們,實在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
他們越幸福,她就越難受。
這讓她如何不怨
這又讓她如何不怨
慕詩嫣緩緩摳緊了青年人的衣衫,發暗發沉的眼中漸漸浮上了大片的癲狂。
既然她獲得不了那樣的幸福。
既然她此生注定要忍受著這份虛情假意。
那么,王爺啊
您也永遠不要再期盼著能幸福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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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女即將開啟冤冤相報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