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狗玩意果真是把柳姑娘納入房中了”
浮嵐軒書房,慕惜辭擺弄著手中的一摞符紙,就勢抬眼掃了掃桌對面捧著茶盞的半大姑娘。
雖說這結果正如她們心中所愿,可一想到那溫柔又決絕的少女,她總歸是覺著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這一切都是柳若卿自己心甘情愿的,她也仍舊覺得對不起她。
罷了。
慕大國師閉目抬手按了按眉心,慕詩瑤應聲蜷了蜷手指,她撂了茶盞,唇邊的笑意帶著股說不出的勉強之感“是這樣。”
“慕詩嫣是四天前重回的國公府,南安王當夜便召了柳柳侍寢,次日就抬她做了侍妾”
“昨兒你與大姐姐在營中訓兵時,韻詩又往府中遞了消息,說柳柳這兩日哄得墨書遠心花怒放,已于昨日被人封為貴妾,遷居望水苑了。”
“貴妾,”慕惜辭指尖稍頓,目色微詫,“那不是離著庶妃就差一步了嗎”
“是,離著庶妃就差一步,”慕詩瑤頷首,“離著側妃也只剩下那么兩個臺階了。”
“這丫頭,果然厲害。”慕大國師稍顯無奈地勾了勾唇角,片刻后抓起了手邊的兵書,“那慕詩嫣呢”
“她沒吃味撒潑嗎”
“沒,柳柳得寵之后,她沒撒潑,”慕詩瑤搖頭,“反倒是常陽郡主心下發澀,在王府里大鬧了好一通,險些被墨書遠當場禁了足。”
“不過,那施雅被人當眾落了面子,這會子賭氣閉門不出,倒是與禁足無意了。”
“至于慕詩嫣不知道柳柳用了什么法子說服了南安王,眼下墨書遠已然準許慕詩嫣與府內管事一同執掌中饋了,她得了王府的財政大權,王妃之位坐得愈發穩固,自是感謝柳柳都來不及,哪里會與她拈酸吃醋”
“聽你這么說,她倒像是一早就被那狗玩意傷透了心,如今只一門心思地鞏固她那王妃之位,”慕惜辭冷笑,“壓根兒不想管墨書遠的床笫私事了。”
“估計是這樣。”慕詩瑤下頜微點,“說起來,三姐姐,不知這是不是我的錯覺,上上次慕詩嫣跑回國公府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自從蕭氏被父親休下了堂,她的腦子好似是比從前好使了不止一星半點。”
“她好歹也是慕家的骨血,再蠢也不至蠢到那等地步。”慕大國師斂眉輕嗤,“至說她從前那副樣子,大半是蕭淑華刻意攛掇出來的,而今她離了她那個倒霉娘,這腦袋瓜可不是得清醒清醒”
“只是可惜,她這清醒的有些遲了。”
若她能早些清醒過來,哪怕只早上那么一年半載,她都能算得上有救。
但現在。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