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獻計人只管獻計,用不用、何時用,那都是做君主的事,而今景真表哥既是給長公主獻出了一道良計,那么,長公主她自己抓不準這合適的時機,又憑什么來尋表哥泄憤”
“爹,這下您聽明白了吧”
“你這樣說,我倒是能明白些。”溫玉山訕笑,邊說邊嘀咕著垂了腦袋,“也不知道你們這幫人的腦殼是怎么長的,怎就能裝下這么多彎彎繞繞的東西。”
“別說了,老爹,您再糾結這個,兒子就該懷疑,娘親她當初究竟是瞎了哪一只眼睛,才瞧上的您。”溫宴聞聲嘆息,滿面復雜地瞄了眼那年過半百、卻依然不怎么開竅的親爹,眉頭皺巴成了一團疙瘩。
“我看您這除了一張皮囊和一身蠻力,好似也沒什么別的突出的地方。”
甚至連那張皮囊,都因為他那瓜兮兮的腦殼,顯得有那么兩分憨傻。
“嘿,你娘之前說過,她當初就是想找個憨sha厚e老ba實ji的,”溫玉山昂著面皮,驕傲萬分,一雙鼻孔險些杵上了天,“她說這樣的男人安全可靠。”
“所以,這就是您這么多年連一個銅板的私房錢都沒敢存下的理由嗎”溫宴聽罷,面上的表情不禁愈發復雜。
他這會算是聽明白了,他娘當初就是看著他爹長得好、出身高,又瓜里瓜氣的好哄好騙,這才自戳了雙目,眼一閉、頭一熱的就嫁了。
可憐他爹還以為他老娘是覺著他靠得住。
嘖嘖。
溫宴咂嘴搖頭,溫玉山聞此哼唧著提出反對意見“我我那是對你娘坦誠,從不跟著她藏私。”
“得了吧,溫家上下,誰不知道錦娘一個月就給你留二百個銅板。”溫老將軍瞇著眼睛無情拆臺,“二百個銅板,連咱家看大門的大黑狗每個月都有四錢銀子的零嘴錢,你那二百文能存下來個鏟子”
“噗”一旁喝著茶水聽樂子的白景真一個沒能憋住,一口水噴勻了小半個桌面。
“這不是好歹還有個二百文嘛。”溫玉山咕噥著摳了指頭,“掰下來,一天能有六文多呢。”
“嗯嗯,一文錢一個的蒸包子,您一天能買六個半呢真多”溫宴面無表情地鼓了掌,回頭看了看溫晉,“爺爺,我爹他到底怎么成功長這么大的。”
“這可能是能吃還命大吧。”溫老將軍面色稍顯尷尬,“拍花子的嫌他瓜,劫道的力氣又沒他大。”
“你爹九歲那年,好不容易有伙想不開的拐子給他拐了,結果他兩頓就把人家吃窮了,沒吃飽還要發脾氣那兩個拐子哪里打得過他,最后差不離是哭著給他送回來的,當場去的官府投案自首。”
“后來等他年紀夠了上了邊關,你小叔覺著他太傻,又時刻琢磨著給他出什么萬全計,好像還愁掉了好多根頭發。”
“怪不得小叔的發量如此稀疏。”溫宴恍然。
他記得他小叔都快斑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