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之前遣他們家去南邊駐軍的時候,就猜到他可能不大安分,給他調離京城那么遠,也是希望他能在那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尋思尋思,靜靜心。”
“結果沒想到,他這心不但沒能靜下來,還越發變本加厲,這會竟然已經不單單是看朝中同僚不順眼了,嘖嘖”
云璟帝搖頭晃腦,滿眼寫著嫌棄與可惜。
墨君漓卻在聽見那句“看朝中同僚不順眼”時便不受控地裂了臉皮,他忽然想起自家小國師先前與他揣測出的陳安德的幾種造反動機,眉骨微跳。
“所以說,老頭,陳安德想造反還真跟著朝中其他武將有關”
他見過小肚雞腸的,但他真沒見過這么小肚雞腸的
“誰知道呢,有可能吧。”云璟帝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我只知道他當年一直覺得自己是懷才不遇,怨我信任國公府還一度重用靖陽伯。”
“那會去南疆戍邊,他走的也是不情不愿,直到我跟他三番五次強調過南疆邊城的重要性,又給多撥了不少軍餉,他臉上才稍稍見著點笑影。”
“總之,陳安德這個人,能耐不大,破事兒不少,心眼小得像是針鼻兒,比有些女人還能嘰歪。”
“要不是他爺爺和他爹在世的時候屢立奇功,給他陳氏攢下了不少功勛,大小也算是個將門,我早就收了他的兵權、擼了他的爵位了。”
“得了,不提這些糟心事。”收好了桌上紙筆的墨景耀晃悠悠撐了老臉,“阿衍,你直說吧,你刮出來這些東西,是又打了什么樣的壞主意”
墨君漓聞聲撇了撇嘴,他發現了,甭管是小國師還是他老爹,這幫人只要一看到他開始查什么人、翻什么事,就覺得他心里是在打勞什子的壞主意。
這弄得跟他是那等一肚子壞水的黑心貨一般,他哪里就有那么黑
少年心下不住腹誹,面上卻仍舊是一派嬉皮笑臉,他呲著白牙一屁股坐進了大椅,一對眉毛抖出了花“沒什么,老頭,我就是想做一樁好事,成一成他人之美。”
“什么成人之美,我看你這分明是想把他們一網打盡。”聽出了他弦外之音的墨景耀低頭輕嗤,轉眸瞟了眼窗外的日色,“這招行是行,就是有兩個要命的問題。”
“咱們且不計較精銳與武備,單說人數把那陳安德手下各式老弱病殘和預備役統統加起來,滿打滿算也不過五萬余人,可慕家光常年駐守在近京之地的兵馬,就不止五萬。”
“想讓廖氏并上南安王府跟陳安德搭上線容易,但要是想讓他們有機會殺進京來,那可是比登天都難我總不能讓小敬他們瞪著眼睛裝瞎吧”
墨景耀好整以暇地一杵下巴“阿衍,你準備怎么給他們創造這個機會”
“這好說,”墨君漓應聲晃了晃腦袋,“老頭,西商那頭,不是已經在暗地囤兵了嘛。”
“依照那幫人的脾性,少則半年,多則一載,最多撐到明年六月,他們便得忍不住要尋借口進犯咱們西北邊境了。”
“屆時你順水推舟,把阿寧他們派出去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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