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肯與我等聯手的武將了”
“老臣指的自然是兵權。”廖禎頷首,邊說邊稍顯嫌棄地瞟了墨書遠一眼,“若非如此,老朽又豈會在這時間匆匆趕來正如您說的,今日難得日頭晴好,老臣自己在家休息著不好嗎。”
墨書遠聞言但笑不語,一時不肯接廖禎的話。
后者見此倒也不曾多說什么,只顧自轉移了話鋒,給自己尋了個可下的臺階“得了,王爺,這里也不是什么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另尋個茶室書房,好生商量商量這兵權之事罷。”
“相爺所言極是,此處確實不是什么說話的地方,請。”青年下頜微點,話畢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廖禎一路去了書房。
二人入內后即刻屏退了滿屋掃灑的下人,待屋中最后一名小廝離去帶上了房門,廖禎這才緩聲開了口“王爺,不知王爺您還記不記得,去年九月那會,攜妻女自南邊趕回來、進京述職的定遠侯”
“相爺說的是手中攥有五萬余邊軍的陳安德,陳侯爺”墨書遠聞聲皺眉,眉心霎時擰成了一團疙瘩,“這我當然記得。”
“不過,本王還記得,當初他剛回京城的時候,相爺你便找著機會登門拜訪過陳侯一次當初他不是說,他在京中并無根系,也不愿站隊嗎”
“怎么,而今他竟是轉了主意了”
“不錯,而今他確乎是轉了主意了。”廖禎說著將頭重重一點,“老臣已詳細打探過了,原來定遠侯早在歸京之前,便已對陛下常年重用慕氏一族而不滿多時。”
“他從前在南疆戍邊那會,還曾屢次上疏,勸誡陛下不要太過偏信于國公府,但奏章無一例外,皆如石沉大海,不起半點波瀾。”
“是以,他早就絕了繼續勸諫的心思,此次回京,也是想著要趁此機會,另投一位明主,沾一沾那從龍之功。”話至此處,廖禎語調微頓。
“先前我們找上他的時候,他才回京不久,尚不清楚朝中局勢,恐不慎與慕家站了一隊,不敢貿然擇君,這才回絕了我等相邀。”
“但如今,他已在京中住了接近半年,早便看明了時局大皇子無心登頂,二皇子孱弱多病,六殿下紈绔不堪大用,七殿下雖有些本事,卻差不離是與慕家穿一條褲子。”
“這等情境之下,本也由不得他左右猶豫這不,昨兒慕小公爺剛帶著五萬精兵出京,他今兒便來找上了老臣。”
廖禎言訖,抬手替自己斟了杯清茶,墨書遠聽罷卻不由低頭陷入了沉默。
“陳安德他的條件是什么”良久后青年搓著下巴微微掀了眼皮,廖禎聞此手指一頓,低眉一聲輕嗤“王爺果然一直是這般的干脆利落。”
“陳氏的要求很簡單。”廖禎轉眸,氣定神閑,“定遠侯陳安德有個年芳十五、待字閨中的女兒。”
“他想把他的女兒嫁入王府做正妃。”
“正妃”墨書遠眉頭一擰,“這恐怕不行。”
“本王的婚事,是父皇親自下旨賜下來的,并且成婚尚不滿兩年,加之王妃眼下正懷著身孕倘若本王現在便休妻另娶,只怕要為天下人指摘。”
“兵權,本王確乎想要,但為了這點兵權,徹底拋棄了本王辛辛苦苦造出來的名聲,本王覺著有些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