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綰,我跟你說,這可不是你大哥我天生長了只狗鼻子,這實在是你嫂子做飯太難吃了。”墨書淮哼哼唧唧。
“你嫂子那個人你知道,她自小口輕,吃啥都不太愛放鹽,偏生王府里的廚子又都是就近招的。”
“我那封地臨近桑若扶離,口味也多少偏向咸辣一些,算是重口,她吃不慣,又不想花那個大價錢,從外地招新廚子來,就好自己動手下廚。”
“若單是這樣便也罷了,關鍵,她說她這是什么柴米油鹽,洗手做羹湯的生活情趣,光自己吃了不夠,每天還得按著我跟她一起吃飯,你是不知道她做的那些個菜喲,那叫一個清湯寡水,原滋原味”
“就這么說吧,樂綰。”青年回頭,認認真真地看了小公主一眼,“吃她做的一頓燉豬肘,你哥我最少得鉆恭房里竄三天。”
“噫”墨綰煙聽罷猛地垮著臉倒抽了口涼氣,“別說了大哥,味兒上來了,我這手里的點心突然就不香了。”
“不香了,那就把剩下幾塊都給我唄。”墨書淮咧嘴笑了個分外囂張,“正好我還沒吃飽。”
“美得你,我只是這會吃著不香了,又不是一直吃不香。”小公主說著翻了個優雅的白眼,“我才不給你咧,還是那句話,要吃自己去尚食局拿”
嘖,好兇的小妮子,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慘遭嫌棄的墨書淮搖頭晃腦,心下憋不住偷偷腹誹,胡扯打鬧間他抬頭瞥見了那近在咫尺的乾陽大殿,他胸中原本還想懟自家小妹兩句的心思,頓時煙消云散。
“小云遲,這回我們該做些什么”青年回神,望向小道童的時候,眼中隱隱藏了幾分躍躍欲試。
離云遲見狀,飛速咽了口中最后一塊點心,而后盯著他,緩慢又平靜地吐出四字“上房揭瓦。”
“”墨書淮的腦袋聞聲空白了一瞬,他瞅著面前的孩童,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他聽岔了,還是他在跟他開一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沒錯,就是上房揭瓦。”離云遲頷首,面上是慣來的那派氣定神閑,“千年鬼穴里能養出來的、最好用己土無外乎兩種。”
“一種是亡人腐化后,棺槨內積出來的尸泥;一種是棺槨下被煞氣滋養了不知多少年歲的土。”
“但無論哪種,單獨取出來那么一把,總歸似癸水一般易被稀釋流散。”
“加上這乾陽殿常日人來人往,倘若那一點點的己土被置在什么花壇磚縫里,很容易便被活人身上的陽氣給踩廢了,見效也慢。”
“所以,最好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將那己土和上癸水扔進模子里,陰干塑成一塊假磚假瓦,再將它塞到乾陽殿頂一處能避開日曬雨打的地方。”
“這樣一來,就是這己土壓著人,而非人壓著土”
“比如說,那里。”離云遲彎眼一笑,抬手指向乾陽殿屋檐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良王叔叔,您看那塊瓦,是不是看著顏色比別的深上一點”
困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