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鬼了,這幫崽子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哪來這么大的殺傷力
隧火銃聽這名字,難道真是某種火銃
但他記得,他們扶離禁軍神機營內最厲害的火銃,也不長這個樣子呀。
并且,火銃那麻煩又不便攜的東西,哪里能這么輕松地打穿他的戰甲
溫玉郎蹙了蹙眉,要知道他那身戰甲,可是他費勁巴力請來了全扶離最好的工匠、耗盡數十斤精鐵又襯上了生皮棉里,前前后后花了快六個月才做出來的。
那戰甲號稱“刀槍不入”,甲身上光錯札起來甲片就足有上千片我真的沒查到正常山文甲多少片,這個是估數,可能有較大差異不要細究,便連他大哥拼盡全力,都無法一槍捅崩這么多甲片,可這群崽子方才那么輕飄飄的一下,就把他的戰甲打崩了
男人眼底悄然縱過一線不大明顯的茫然倘若乾平軍中的火器都似這隧火銃一般
那他們還擱這掰扯個鏟鏟
干脆全投了算了,反正本來也要往人乾平那邊搬。
溫玉郎抿著嘴唇搓了搓指尖沾染上的那點血跡,心頭無端多了兩分疲倦,若非他老子在場,他真想原地給對面投個降打錘子打,還不如回家種地去。
男人的心思瞬間繞了個百轉千回,一旁沉默了多時的溫老將軍卻在那甲片紛飛之后,微微向前邁了一步。
四五個手持隧火銃的紈绔隨著他的動作調轉了掌中火器,溫晉定定注視著那些黑洞洞的銃口,悵然萬般地嘆出口氣。
“你們是怎么闖進來的”老人微鎖著眉頭輕輕開口,瞳底卻悄悄浮現出些許令人難以察覺的笑影。大風
他彎腰拾起地上一塊被鉛子兒崩落的甲片,再出言時那嗓音便多了幾分玩味“我這大營的守衛,應當還稱得上是森嚴。”
“您營中的守衛,確實足夠森嚴。”墨君漓頷首,邊說邊拿下頜虛虛點了點案子上擺著的三碗小面,眼含戲謔,“但架不住尋常人都越不過一個吃字。”
“溫老將軍,這精面是晚輩命人特意給您奉上來的。”
“里頭被晚輩加上了二兩瀉藥。”
“哦”溫晉瞅著那面似笑非笑,“就只有二兩瀉藥”
“好吧,”少年聳肩,“晚輩順便還著人往貴軍伙房的水缸里,倒上了一瓶特質蒙汗藥。”
“你這人怎么下了瀉藥還要再加上一瓶蒙汗藥啊”冷不防抓住了奇怪重點的溫玉郎悚然瞠目,他忽然覺著自己的腿有點軟,“那外面的那些人豈不是”
豈不是要在夢里嗷嗷竄稀
這這大營和這群兵他都不想要了
男人驟然哭喪了一張臉,他心中一旦有了想法,便覺得四下里處處都是破綻。
比如剛才這幾人沖進來時大帳簾子帶來的一股“妖風”,比如現下他仔細分辨,隱約能聽到的零星鼾聲算了,他還是直接死了比較快。
溫斑禿玉潔癖郎生無可戀,墨君漓則在聽出他的意思后,唇角不受控地抖了三抖“這、為保險起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