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人打了手腕、一時不在狀態的溫宴回過彎兒來猛然捂上了喉嚨,眾人只見他見鬼似的盯緊了案上的空瓷碗,繼而跳著眼皮揚聲驚叫“等會,你們說你們把蒙汗藥下哪了”
他雖然沒吃面,但他那會口渴了多喝了一碗湯啊
“就你們伙房的那個大水缸里啊,有什么問題嗎”親手完成這一“偉大任務”的蕭弘澤聞聲抬眼,這時間他面上也跟著多了幾分迷茫。
除了溫晉老將軍外,溫家余下的一大一小好像跟他們想象中的不大一樣,不知道這會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著溫玉郎和溫宴仿佛有點發癲
“哦豁,完蛋。”溫宴微笑,下一息便“咣嘰”一聲向后仰到在了地上。
他仰過去時,腦袋恰撞上了帳子里擺著的一方矮幾,眾人只聽“砰”的一道巨響,那薄木案面的小矮幾險些被人砸出個洞來。
嘶
是顆好頭。
眾紈绔們見狀麻了頭皮,齊刷刷地倒抽了口涼氣,而后默默扛了扛手中的隧火銃。
這會子他們無比慶幸自己不曾當真與七殿下等人作對,否則今兒連拉帶竄還得砸穿小茶幾的,指不定就得是他們了啊
“那什么玩意,要不然殿下您直接說接下來我們該做啥子得了,老臣也有點演不下去了。”眼睜睜看著自家孫兒也中招暈過去的溫老將軍繃不住了,當場放棄了他那一直端著的將門架子,沒好氣地一腳踹上了溫玉郎的屁股,墨君漓聞言亦隨之有點麻木,只好比劃著勉強擠出幾個字。
“就給你們綁上,然后咱們上山”
“國公爺和慕姐姐今下午會在峴水對岸叫陣鳴鼓,為了速戰速決,晚輩需要暫且動搖下貴軍軍心。”
“不過話說回來,老將軍,”少年撓頭,從前沒人告訴過他溫玉郎不但斑禿還是個潔癖,事到如今這事態發展也有點點超出他的掌控,“您認得晚輩”
“老臣不認得殿下。”溫晉搖頭,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復雜與欣慰雖說這崽子今日攻營法子是損了點,但兵不厭詐,此番是他們溫家軍治下不嚴、技不如人,他亦算是輸得心服口服。
畢竟,他們既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往那水缸與面粉里下勞什子的瀉藥蒙汗藥,便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們整營的人灌下那斷腸劇毒。
是以,從那袋被人摻了藥的面粉被人送入營中時起,他們的人,就已經是徹底輸了。
“但您與年輕時的大長公主殿下,像足了七分。”
“好了,殿下,你們動作快些罷,免得等下誤了時辰。”老將軍的眼神緩了緩,遂頗為自覺地將雙手背去了身后,紈绔子們見此不由面面相覷,直到墨君漓出言催促了,才敢拘謹萬般地掏出他們一早備好的那幾捆麻繩。
“合著鬧了半天,這邊都是咱們自己人呀”隱隱咂摸出味道來的蕭弘澤捆著麻繩細聲嘟囔,墨君漓應聲賊兮兮地探過了腦殼“對啊,不然你以為我會只拿瀉藥和蒙汗藥出來嗎”
青年詫然“咦,這么說,殿下您那還有別的藥”
“有哇,”少年點頭,就手從懷里摸出一堆瓶瓶罐罐小紙包,“我這還有癢癢粉、順氣丸、軟筋散、迷煙、鉤吻、鶴頂紅,牽機和見血封喉。”
“你要來點嘗嘗嗎老蕭。”
蕭弘澤拒絕了個斬釘截鐵“不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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