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來看幾位大人的并非慕某,而是我家殿下。”慕文敬道,言訖抬手對著帳外人做出個“請”的手勢。ahrefquottartquotbnkquot
少年踏著滿地霜華跨過帳口,待他站定,那帳中一干扶離老臣借著燭光看清了他的樣貌,忍不住齊齊倒抽了口涼氣。
暖黃的燭火柔和的少年線條,只映出他一雙精致得分不清性別的眉眼。
原本只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在這火色下被抬到了九分,眾人打眼望去,恍惚間便像是看到了三十多年前、尚待字閨中的少女元清。
可以說,除了個頭與他那身跟元清從前的活潑靈動截然不同的矜貴從容,這人簡直活脫脫就是他們當年的大長公主
“嘶他是”一文官失態萬般地瞪圓了眼睛,半舉著的指頭不住打起了細細的哆嗦。
當初元清大長公主出嫁一事鬧得整個扶離人盡皆知,便連他們先前打下的峴、石二州,都是先帝當時送給大長公主的嫁妝。
后來他們聽聞大長公主殿下與那乾平帝王育有一兒一女,再后來聽到的,就只剩下了殿下的死訊。
有人說殿下之死是乾平人的一場陰謀,也有人說她那時是郁郁而終,總之之后他們扶離再沒收到過半點有關大長公主殿下與那兩位小殿下的消息,哪知今日竟會在這等情境下見了面
怪不得這幫乾平的人對他們會是這種態度
文官的嘴巴張張合合,喉頭咕嚕著便要擠出幾字,一旁的溫玉郎見此趕忙伸手按下了他的腕子,蹙眉沖著他微微搖了頭。
清醒過來的男人自覺失態,忙不迭朝少年行禮道了歉。
墨君漓含笑點頭,似是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而后笑意盈盈地轉眸看向了白景真“還未問過幾位大人,今日在這住得可好可曾有什么不妥之處”
“貴國安排得甚為妥當,并無不妥。”青年聞聲晃了晃眼瞳,眸底幽深得恍若望不見盡頭,“何況,我等本就是戰俘,又哪里敢與貴國挑三揀四。”
“并無不妥便好。”少年彎眼,故意忽視了白景真的最后一句話,自顧自地開了口,“畢竟我等頭次同時招待上這么多位大人,并無甚經驗。”
“來日若有什么不周之處,還需大人們及時提出來才是。”
“殿下說笑了。”青年抖了抖唇角,嗓音不自覺多了三分僵硬,他死死盯著面前一身黑衣的清貴少年,瞳眸縱深之處的波瀾愈掀愈猛。
“不過白某眼下確乎有個問題,不知殿下可否為白某解惑。”
墨君漓聞言微怔,遂小臂輕抬“大人請說。”
“您認得元清大長公主么”
少年面上的笑容有著須臾的凝滯。
“認得。”墨君漓垂眸,眼睫輕顫著像是在竭力壓抑著某種情愫。
“她是我故去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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