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這東西怎么會在她手上
合著他先前派那么多人在月城內外搜了這么久的東西,一直就待在他父王的床墊子里頭
不是,你們乾平人綁人怎么還搜床墊子呢一個個看著人模狗樣,結果都這么變態的嗎
哈吾勒江倒抽著冷氣瞪了雙虎眼,腦內不受控地飛速晃過千萬道思緒。
很尷尬。
這情況非常尷尬。
青年擰著個面皮死死盯緊了眼前的那塊玉令,眼珠子近乎被他瞅成了斗雞之狀現下那兵符也就懸在他鼻尖上三寸不到之處,是他稍用點力挺起些身子、仰個腦袋,或抬臂動一動手便能輕松夠到的地方。
但他此時尚伏在那流沙之上,一旦動作過大或用力過猛,便會面朝下的沉進那流沙里;可他若是不動
這這這朝思暮想了大半年的兵符好不容易出現在面前了,正常人都很難把持得住吧
哈吾勒江抿著嘴巴蜷指摳了摳掌下細沙,一雙眼徹底被他瞪成了對眼兒,良久后他腦袋里忽的閃過一線靈光要不他打個滾試試
左右滾著也是能出流沙的。
青年亮了眼睛,當即作勢要朝著那遠離劍刃的地方翻他想得十分豐滿,先往背著那劍鋒的方向滾個半圈,再順勢抬手一把搶了那乾平人提在手中的兵符,最后兵符到手,他便能加速滾離這片流沙之地孰料那現實卻是格外的骨感。
他忘了自己是攤平了四肢伏在那流沙地上,同樣也忘了翻身開滾抬手時,手臂會打到小姑娘掌中的那把劍。
于是他成功地翻手一巴掌呼上了長劍,繼而手臂又帶著那劍刃向著他頸側割深了三分。
“嗷”冷不防被自己割了的哈吾勒江脫口便是一聲痛呼,下意識欲要伸手去捂他頸子上的傷處,他這掙扎動作間身子果然失了衡,雙足即刻便被流沙吞去了地里,青年見狀忙不迭松手重新滾回了原處,隨即尋好姿勢,趴著再不敢動了。
她單知道這位西商新君的腦殼不大好使,但她沒想到這廝真能蠢成這樣。
大漠,真的還能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嗎
慕大國師一言難盡地瞅著那串沿著劍鋒滾落在地的血珠
她原本只是想收個玉令,一時便沒能注意哈吾勒江的動作,哪想不待她收好東西,轉眸就瞅見那人原地犯了渾,竟險些拍著那劍,一把抹了自己的脖子。
慕惜辭滿面復雜地默默收好了西商兵符,其實她挺想跟哈吾勒江說“要不咱這腦子還是別當君王了吧”的,但她想想又覺得還是算了。
畢竟一個蠢比對付起來總比老狐貍省心,西商一時半會滅不得,她還得留著他有點用。
小姑娘半垂著眼瞳抖了唇角,半晌才找見自己的聲音,她聽見自己以某種奇異又扭曲的聲調,故作沉著地問了青年一嘴“所以,你想好了嗎西商君王。”她剛剛是想笑對吧
她剛剛一定是想嘲笑他的對吧
可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