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個月,縣里就出現了幾起破家滅門的慘案,都是強人直接半夜進入家里打殺了上下二三十口,縣里的各個小家族人人自危。
但是興義府這樣窮山惡水中府縣肯定是沒有太多賦稅,沒有賦稅也就沒有太多的兵卒,就算有,各個家族也信不過,誰家能有縣卒天天照看?
昔年張之洞幼時隨父至興義府為官都遇上強盜攻城,何況現在這個亂世將至年頭,于是大大小小的家族都在農閑時搞起半民團性質的丁勇,或者是家族子侄,或者是姻親和佃戶。
如此一來,韋氏一個小輩因為去海外學了一點西洋兵法然后組織昆父兄弟訓練的事情也就不那么顯眼了。
當然,韋珣可知曉這些強盜是怎么回事,無非就是韋氏做強人買賣的那伙叔伯勾結了其他府縣幾股大寇做的。
等到三支宗親將糧食以及子侄送到韋珣所在的村子后,三十個小年輕都被韋珣喊到了村口的場壩上。
筆挺的德式軍服,腰間兩把锃亮的左輪手槍掛在槍套里,再加上長筒軍靴簡直刷新了小伙伴們的三觀。
韋珣對于他們艷羨的表情很是滿意,朗聲道:“帥不帥?”
“帥個屁!”眾人哄笑。
“想不想跟我一樣帥?”韋珣可是知道他們脾性的,所以這樣明顯的口是心非渾不在意。
“想!”“想!~”
“咳,咳。”清理了下嗓子然后韋珣嚴肅了表情說道:“我曉得諸位兄弟叔叔都是抱著試試的態度,要么就是家里人逼得緊了才來這里。但是我保證,只要你們認真跟著學,以后出去了隨隨便便都能管上幾百千把人,要是有能力,做做將軍也不是問題。”
“咋個,你們不信是不是。”看到大家都是一副你吹牛的表情,只能繼續說道:“不要不信,跟著我訓練苦得很,要是哪個沒種的訓練途中扛不住先跑了,回家你老爹肯定收拾你的。“
“只要你們都用心學習,以后管不到千把人做個把總,天天到我家打我罵我絕無二話。”
玩笑般的開場白就這樣結束了,韋珣的二叔韋德廣帶著兩個佃戶抬了一個木制大方盤過來。箱子打開,里面全是大小不一的銀元碎銀。
韋德廣一手托著在方盤上上,目無表情的說:“家族對于韋珣訓練你們是支持的,這里有家族資助的二百兩銀子,你們只要用心學,表現好的每月都有三五兩的獎勵,表現不好的就是一頓棍子收拾。有意見的現在就可以回家蹲起(方言,意為待著)。”
雖然各個堂兄弟都是家里有點田地,平時也就農忙時候跟著伺弄下莊稼,但是平日里有個一兩銀子的零花都得緊著點用上幾個月。
而且過來時候家里人都說了這件事的重要性,灰溜溜回家肯定是要被揍一頓,這還算輕的,到時候在村里受白眼,那才是面子上才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