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雙喜好像是喪家之犬,匆忙之間連衣服也忘了穿,好在辦公樓的二樓,有一個樓外樓梯,平時上鎖,華雙喜急火火地讓人打開,并讓司機趕緊把車開過來。
他前腳剛走,電視臺的人就風風火火沖了進來,屋子里那個男人應該是個副總,他挺鎮定地說“華總出門了,近幾天都不會過來的。”
電視臺的一個漂亮的
男人見人家揭了老底,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他有些不耐煩地說“走、走、走,我們不歡迎你們,再不走我們可要告你們了,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你們屬于擅自采訪了。”
副總不敢在鏡頭面前放肆,只好讓出位置,
幾個人又如同來的時候一樣,風風火火離開了,男人趕緊打發人讓那三個人離開,但他拿著手機命令的同時,他來到窗口,親眼看見梅子母女三人上了電視臺的車。
男人眼睜睜地看著母女三人的行為,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哆哆嗦嗦打電話給華總,沒想到,剛剛離開的華總,竟然關機了,男人竟然松了一口氣。
娘仨來到電視臺,把她們曾經的生活說了一遍,見多識廣的電視臺的記者們也都傻了眼,不知道堂堂知名的華總為什么要演這么一出
尤其是梅子說到自己生病那一段,記者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裝成乞丐的華雙喜是怎樣的另一幅面孔。
記者們可有事做了,他們采訪的采訪,錄像的錄像,很快就把三人的經歷寫了出來。
無論是苗春紅還是姐倆個,完全是木偶,被人們擺布著坐在不同的區域里,說了一些她們都不熟悉的話,反正她們知道這里是能幫她們的地方。
娘仨離開電視臺的時候,好像有了主心骨,記者們義憤填膺地說要幫她們。
電視是傳播最有力的工具,他們在當晚就播出了一段新聞,而這條新聞很快就受到人們高度關注。
誰也想不到,一個高級別的老板,為什么要如此對自己的女兒就算他們夫妻不和離婚難道不是順理成章嗎
苗春紅是在小旅館里看到的這則新聞,她完全不相信,自己在鏡頭上竟然表現得那么好,梅子也覺得電視這東西太神奇了,她們平淡無奇的話,在剪輯師面前變得十分完美,效果出奇的好。
電視播出一天的時間,就有人開始撰文,有心理學家分析華雙喜的人格和性格,以及他拋棄女兒的心理,專家的分析,讓一個老掉牙的故事又鮮活起來,人們的興趣巨增,一時之間華雙喜反倒成了電視里的寵兒。
他的鵬飛公司也是名聲大振,有好事者前來參觀,而公司的職工則成了記者,他們津津有味地回答著他們道聽途說的小故事。
一時之間,公司比過節還熱鬧,沒有喜歡做事,他們變得比平時更喜歡上班,連那些天天遲到早退的人,也變得勤快起來。
華雙喜的日子并不好過,電視廣播還有報紙他都成了頭條,他連家都不敢回。
他在賓館里看到母女控訴自己的時候,連他都氣憤不已,他真的不相信,她們口里的他,竟然如此不人道
華雙喜現在最怕的就是妻子在得知這樣的消息后會有怎樣的反應,這些年的苦心經營終究變成了白日夢幻。
還有連與他們不住在一起的父母也看到了,他們一個勁地打電話讓他過去一下。
母親還說想兩個孫女了,華雙喜沒好氣地說,別再添亂了,父母的電話就沒音了,天下之間除了父母會如此包容之外,別人才不理會呢,他們希望事情越鬧越大才好。
華雙喜焦頭爛額,他哪有時間過去現在,他重婚是鐵定了,而且正要簽的合同估計也要泡湯了,還不知道要怎么向老婆一家交待。
重婚罪是自訴案件,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苗春紅,只要她不告自己,自己就有回旋的余地,以他對苗春紅的了解,她雖然嘴吧上面厲害,但心是軟的,現在最難對付的就是小女兒梅子。
華雙喜現在什么也不想聽不想看,他把手機關了,一個人來到一家不起眼的賓館,待在房間里想對策。
他今年四十四歲了,坎坷的經歷讓他覺得自己就應該是人上人,他吃過的苦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而他的頭腦,好像天生就是為了做生意而生的。
他剛開始與村民一起在工地上搬磚頭抹水泥,干的都是最辛苦的活,而且錢賺得也不多,他們工地與一家醫院是鄰居,而醫院的一個廢棄的倉庫就挨著他們住的地方。
經常有一些收醫療垃圾的人來到倉庫里拉醫療垃圾,一來二去華雙喜就認識了醫療站的人,后來,那個人覺得華雙喜是一個特別能吃苦又不愛說話的人,就讓他跟著自己干。
華雙喜剛開始還不以為然,后來才明白,天上掉下了一個大餡餅,而且專門砸在了他的頭上,他有什么理由錯過呢
他除了每天拼命的表現,就是把一天當成兩天過,吃苦耐勞在他身上完美地體現出來。
醫療站的人,沒有一個不夸贊他的,他的吃苦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