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是夏一航領過來了,雖然那時候冰排已然不是高峰期了,正因為是處在轉彎處,這里還殘留著很多冰塊在一起相互沖撞,那場景也是令人震撼的,曲朗當時拍了好多片子,說這樣的場景每年都要來的,結果,他只來過一次,以后來的時候也是夏天的時候游泳,而開春的時間自己早就忘記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這個轉彎處,現在岸早就沒了人,只有一些正在收拾魚網的釣魚人。
兩人下了車,沿著江邊前行,他們誰都沒說話靜靜欣賞著眼前美麗的風景,他們在一起這樣心無旁騖的游玩時間幾乎沒有了。
夏天的白天顯得漫長,太陽已然變成紅色的火球正在慢慢下沉,江水面漂浮著好些船,它們隨意飄浮在水面,悠閑的飄來飄去。
他們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太陽終于變成了半個火球,金光閃閃的江面也變成了暗紅色,傍晚真的降臨了。
“有時候對這一行真的厭倦了,大學的時候,這是我畢生的事業,總可笑的害怕這個世的壞人被我們抓干凈了,到時候我們就失業了。
參加了工作后,不知道為什么,覺得自己到底是不是適合做這事的人,你總說我有婦人之仁,對那些窮兇極惡之人我是沒有一點同情心的,但對那些無辜卷進來的人總是賦予無限的同情,這種東西確實折磨著我。
我常常因為遇到這樣的事而難過,甚至疲倦、犯困、灰心,提不起精神來,但我知道我必須要拿下所有的證據,這是我的工作,我不得不給自己打氣這種感覺有一段時間了,我是不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曲朗慢慢地走著,終于開口了。
“這就是性格決定命運,你就當不了沖鋒陷陣的警察,太多愁善感,當偵探其實真的符合你的氣質,同情嫌疑人這很正常,我們也一樣,只不過比你更容易過,你是辦了一個案子就要休一段時間的,我們呢我們又進入了下一個案子,所以沒有時間讓腦子好好休整,這樣也好,反而煉就了一顆鐵石心腸。
你說誰沒有俠骨柔腸,可我們面對的是什么,總讓這樣的事縈繞在心對我們不利,我們也像演員一樣,辦過一個案子就要把它清除掉,沉寂其中對誰都沒有好處。”
兩個人走到葫蘆灣的細窄處,四面完全黑了下來,對面有炊煙升起,這里的對岸還有城市里不多見的平房,它們在白天的時候錯落有致,現在,周圍院落的輪廓像是一片片岸邊的礁石一樣,在月光的映照下時明時暗。
風越來越大,曲朗穿得單薄,夏一航下車的時候正好拿了一件,此時,他給曲朗披。
曲朗扭頭看了他一眼說“結婚和沒結婚就是不一樣,這要是過去唉,這還是你嗎”
“是不是蘇麗麗被卷進來了”夏一航沒接他的話,問道。
曲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