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坐到桌子旁,一口也吃不下,就拿起杯子想喝點水,手剛碰到杯子上,腦子里就出現了金至誠,她嚇得一松手,杯子滑落到地上,在這樣的深夜里,發出振耳的清脆的聲音。
田甜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將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邊收拾邊說“你怕的是什么我是給他下了毒放在了酒里,水里什么也沒有。”
唐然害怕地說“警察要是發現了,就能找到你身上,你被發現了,我”
田甜把碗放到了洗水池子里,說“你就放心吧,我給他下的毒,是可以揮發的,到了多少個小時后,就什么也沒有了,一點痕跡也不流,我又不是傻子,做之前不想這些。”
“那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沒了,你覺得這事能瞞多久”唐然心里又氣又急,面對丈夫突然的離世,她現在還沒有緩過勁來,至少悲痛還沒來臨。
“你以為他仇人少嘛就在前兩天,他還說自己天天處在危險之中,有一個合作伙伴因為競爭的緣故,恨不得殺了他。”田甜說得理直氣壯。
“我怎么不知道”唐然疑惑地問。
“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天天待在家里享受生活,他在外面有多少事是你不知道的,有多少難你也不知道,你們還是夫妻呢,他有什么事會跟你說”田甜竟然開始教訓起她來。
唐然想說,他不告訴自己,是怕自己擔心,想想,現在再說這樣的話好像一點意義也沒有,只好緊緊抱著自己,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田甜讓她再吃幾片藥,鎮定地看了一眼外面說“到了二點鐘的時候,我們再下去,地點我早就選好了,你幫我把人拖到那個地方就行,我自己實在是搬不動。”
田甜殺了人,卻好像什么事也沒有一樣,即不見撕心裂肺的傷心,也不見深入骨髓的恐懼,反而像個指揮若定的將軍,唐然對她真的是刮目相看了。
她看唐然木然的表情說“你別把人總往壞處想,我不是想拉一個墊背的,我自己真的做不來,要是能做,我根本就不用你,別人我也不相信。”
唐然看她嫌棄自己的樣子,想她說的話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因為心里不平衡才這么做的。
事情既然到了這個份上,唐然沒有一點主張,她問“接下來怎么辦呢你不是說他把錢都轉移了嗎,我有本事將那些錢都要回來嗎”
田甜想了一下說“據我所知,他把錢都打到了自己侄子開的一個小公司的賬戶上,票據什么的應該是在家里。
他曾跟我說過,說他家里有一個小盒子,里面都是重要的票據,你在家把這個東西找到,然后就能封了賬戶,你如果不會經營,就將這個公司轉讓出去,你所得到的資金不少于五千萬,你給我五百萬,咱們就誰也不認識誰了。”
唐然想起那個小盒子,覺得田甜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才如此做的,比自己強太多了,這是一個外表單純內心復雜的女子,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
想起自己當初接近她的時候,還以為憑自己的人生閱歷,一定能打敗這個漂亮的小女孩,現在想想太可笑了。
時針終于指向了午夜一點半,田甜不停地望向窗口,小區里早已沒人了,她戴上手套,決定動手了。
唐然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就問“你的車行駛到門口的時候,不是有紀錄嗎那應該怎么辦呢警察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