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我說話,只說等車休息一下,旅館的人困得睜不開眼睛,對我們的到來不愿意搭理。
我們要了兩碗方便面,我以為要睡一會呢,結果不是,他好像故意讓人看到他是和一個女子在一起。
我們很快就離開這里上了火車。
我們買的是終點站的票,可火車停的第一站我們就下車了。
下車后,我們又坐了了一個大巴,一坐就是三個小時,接著下車又步行了兩個多小時,才見到一個小村莊,他說在這里待上幾天吧,人也累了。
黑叔警告我,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倆走散了,堅決不許來去過的地方,他說人總是要有一些影子留下,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讓人抓住一點影子。
很快,我們就換上農民的衣服,在村子里租了一間小平房,我一直是女人打扮,村子里的人正是忙的時候,也沒人打擾到我們。就算偶爾一兩個人打招呼,也以為我們是夫妻呢。
我想看看電視,看有關李局長的報道,黑叔不讓,說沒什么好看的,再說這里也出了省。
我問他,為什么對這個地方這么熟悉
黑叔說,不是對這個地方,我對全國所有的地方都挺熟悉的,我每到一個地方,就先把這里最好的飯店、酒店都打聽明白,方便做事。
停頓了一下,他深有感觸地說對于梅瀾江來說,我對這里是有說不清的感情,這里有我最親的親人丟在了這里。
他的臉上有些唏噓,好像死了人的樣子,眼里即有悲傷也有兇猛的不甘心。
是誰呢
我輕輕問了一句。
不提了,好多年前的事了。
看他黑著的臉更黑了,我也不敢再問了。
我是活地圖。
黑叔說,他身邊有個地球儀,這是他十分喜歡的東西,他還有一個喜好,就是研究各個城市的地圖,每到一個地方,首先買的也是地圖。
我到現在也看不明白,但黑叔不一樣,他說只要有了這玩藝兒,他到哪里都不愁了,他說手機里也有這類東西,但他說,還是這東西看著順眼。
有幾次,他在地圖上把方位標得特別細致,連幾條街道都清清楚楚,他說這是必須掌握的本領,進可以攻,退可以守,對我們從事危險工作的人來說,這是最基本的要要領。
我對黑叔佩服得五體投地,說以后也要這樣,做一個將來和黑叔一樣的人。
黑叔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好像不同尋常,即有鼓勵也有不相信,但我覺得,沒什么是不可能的,原來我從沒想過自己能跟著他干了這么多的大事,現在不是一樣做到了嗎
他也常說,說自己的功勞里,有我的一半,這樣我就知足了。
黑叔心情一直很差,不知道是因為梅瀾江這個城市還是任務完成的不好,他說這么多天的辛苦,結果卻是這樣的收獲,太不值當了,還說這個李局長到底是什么來頭呢
他說有機會還要會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