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股東差不多變成了獨資,就再也不擔心了,這臺灣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穿過海峽,踏上福建,有軍隊來接應,見面之后,這些將軍們的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
這就是儲位穩固帶來的影響。
“胡鬧,你不在臺灣監國,跑來軍中做什么?要是有個閃失,臺灣基業要交給誰繼承?”
一見面,鄭經就責備道。
鄭經四十來歲,相貌英俊,只是臉色過于蒼白,眼神略顯暗淡。
李原一眼就看出這是縱欲過度的表現,并且傷了根基,別說再生育子嗣,連壽命都沒幾年了。
其實鄭經這話也有些問題,臺灣島上可是還有個朱三太子,人家那才是臺灣名義上的主人。
理論上臺灣鄭氏,還是南明的臣子,將來就算反清復明成功,也輪不到他們父子做皇帝。
不過臺灣是鄭成功從荷蘭人手中打下來的,不管是鄭經,還是李原,內心中都把這島視為自家基業,自然是父子相繼,可不會真的將那個朱三太子視為君主。
之所以還肯供奉他,也不過是借此招攬唐王舊部,打出反清復明的旗號,團結漢人,以聚攏大義人心。
至于真的把韃子趕走了,到時候誰來當皇帝,那就是各有各的想法了。
至少云南那邊還有個朱五太子,得到了沐王府這一干桂王系擁戴。
所以鄭經這話,在公共場合是不能說的,此時突然說出來,未嘗沒有試探的意思。
在場的都是心腹眾臣,哪怕是陳近南,保的更多還是漢人江山,所以都只當沒聽見。
李原拜道:“父親在前線征戰,兒日夜擔心,所以來和父親并肩作戰。”
鄭經面色和緩:“聽說你在斷龍山遭到滿清韃子刺殺,沒事吧?”
“孩兒沒事,可是照顧不周,讓二弟受傷,請父親責罰。”
“這不怪你,我聽說有人勾結韃子,可查出來了?”
“是一個侍衛被收買,泄露了行蹤,不過此人最后良心發現,拼死力戰。我見其護主而死,便沒追究其家人。”
鄭經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你做的很好,既然如此,這件事就此結束吧!”
又把目光轉向鄭克塽,眼神頓時冷厲起來:“塽兒,我聽說是你多次鼓動你大哥去的斷龍山。
你遭了此劫,也算是自作自受。
好在你大哥救援及時,保下你一條命,你要感謝他!”
鄭克塽目睹一番父慈子孝,臉色早已陰沉能滴出水來,此時又遭斥責,如此偏心的待遇,頓時滿心憤懣,眼中閃過怨毒之色,垂首道:“是,孩兒知道了。”
“嗯,你們一路勞頓,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李原出來之后,心中也是感慨,這鄭經的確是個情種。
當年他喜歡上自己乳母陳昭娘,并私通生下的自己,被告發后,父子二人差點被鄭成功賜死。
董國太因此不喜歡自己,但鄭經卻寵愛有加,反倒是對嫡子鄭克塽很不待見,這也算少見了。
接下來幾天,李原和出征大將都有過接觸,陳近南、劉國軒、馮錫范等,明顯感覺到態度的變化。
此前劉國軒保持中立,不冷不熱的,而馮錫范,則干脆敬而遠之,私下里向鄭克塽靠近。
現在不管他們心中怎么想,自己接掌臺灣已成定局,也由不得他們不認真對待了。
尤其是馮錫范,不知馮沉沉和他說了些什么,看自己是眼神復雜,既有不甘,也有無奈,更有一絲欣喜,說話之間,倒多了些關心。
至于以前交往頻密,差點成了翁婿的鄭克塽,則頓時冷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