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行而歸,穿過層層楓葉,竟有種歸老山林的感覺。
歲月靜好,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如果可以,燕小白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
殿下方才說,他不是奴隸。
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殿下身邊了。
夜色深沉,月上梢頭。
燕小白那雙眼眸亮如星辰。
他卑劣地想要得到更多。
可這一切必須要建立在權力的基礎上。
想要徹底擁有她,就必須獲得更大的權力。
僅是管事,還遠遠不夠……
燕小白內心如海浪般翻涌,可司荼忙著跟系統商量對策,倒是沒注意。
【你說借這場戰事,讓小白去賺軍功怎么樣?】
這也是向上爬的一條路啊。
若是直接從政,背后又無人相助,會很難的。
【敵國可是反派的母國,這樣不太好吧】
要是讓反派知道了,黑化值又得蹭蹭蹭地往上漲。
系統說得有道理,司荼壓下想法,打算另謀出路。
吱嘎——
殿門被打開,司荼將人送了回來。
“一會兒把藥給喝了。”
指著那碗擺放在殿內的藥,司荼囑咐著。
莫名有種在養崽崽的感覺。
她要走了嗎?
燕小白垂著腦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他明明該知足的,可又忍不住的想要更多。
他好壞的。
“那藥太苦了,能不能不喝?”
燕小白抬眸,一眨一眨地盯著司荼。
那雙眼眸,足以融化世間所有的不美好。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燕小白原本的容顏顯露出來。
少年五官精致明艷,眉頭皺著,薄唇輕輕抿著,那委屈的模樣看得司荼心都要化了。
【他這是在跟我撒嬌嗎?】
系統嘴角狠抽,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溜了溜了,讓宿主自生自滅去吧。
燕小白骨架還沒長開,跟司荼差了一大截。
那毛茸茸的發頂,司荼見了就想摸。
心動不如行動。
司荼揉著燕小白的腦袋,語氣和緩,
“不喝藥,身上的傷就好不了,本宮不喜你病弱的樣子。”
瘦瘦弱弱的,一股風就能吹倒。
燕小白的眸子暗了暗,整個人縮在黑暗中。
殿下是不是嫌棄他了啊。
可被殿下摸著,好舒服哦。
司荼向來辦事利落,拉著燕小白入殿。
她得親眼看他把藥喝了。
她的人,不能出事!
素手觸到冰涼的藥碗,司荼眉眼一沉。
涼的。
燕小白在奴隸場落下胃病,用不得涼的東西。
她明明讓人將藥煨熱后再送來,怎么還是冰涼的?
“小白,把公主府所有的人都叫過來。”
她的命令都不聽,這些人是要造反嗎?
重重將瓷碗摔在桌面上,司荼忍著怒氣。
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殿內才稀稀落落來了十幾個人。
司荼身居高位,撥弄著步搖垂下的流蘇,看似漫不經心。
“其余的人呢,都死了嗎?”
公主府伺候的人,少說也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