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忙活了半天這才收拾好,可如今外頭的太陽,早已上了三竿。
“話說我怎么感覺,我好像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
看著面前妝容精致的楚瑜,祥禾認真地點了點頭,
“奴婢也有這種感覺。”
兩人互相對視,眼神逐漸變得驚恐,異口同聲道,
“完了,要遲到了”
尚書房的學堂中,傳來朗朗的讀書聲。
在座的學生皆是天潢貴胄,就連陪讀那也是萬里挑一。
可曹太傅瞥了眼這位新上任的沈燁,又瞅了瞅他身邊的齊七,皺眉道,
“沈太傅的書童,似乎是有些缺陷”
這里是皇宮,容不得半分差錯,也不知沈燁是抽什么瘋,將一個聾子收作了書童。
“對比這世上許多身體健全之人,阿七心存良善,并無缺陷。”
翻了頁書,沈燁連眼都沒抬,并不在意面前之人官居幾品,是否該得罪。
守在一旁的齊七雖然聽不見,但他的心思比常人要敏感些,自然看得出曹符的無端惡意。
雖然被人懟了回去,但曹符明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什么。
誰讓人家是陛下親自擬定給慶華公主導學的太傅呢。
不過這都快晌午了,這位慶華公主還沒到,他倒要看看沈燁如何向陛下交代。
“到了沒,到了沒”
楚瑜提起宮裙,一路上拉著祥禾跑。
初秋的午時還是有些余溫,細密的汗水平鋪在她額角,折射出細碎陽光。
跑得都喘不過來氣的祥禾一臉懵。
她又進不去尚書房,為啥要被拽著跑
楚瑜的聲音自然傳到了學堂中,曹符瞥了眼依舊淡如水潭的沈燁,問道,
“沈太傅就不出去迎一下”
再怎么說,他們都是臣子,該有的禮數不可廢。
“殿下為學生,我為老師,該是她來見我才對。”
將書本合上,沈燁起身攏了攏衣袖,動作行云流水,眸色一片淡漠。
他時間觀念很重,該是幾時就是幾時,遲了半盞茶的時間都不行。
偏偏楚瑜上他的第一堂課就遲到了。
見他渾身氣勢生冷起來,曹符也不由得在內心比了個大拇指,
“早就聽聞沈太傅在大理寺就有玉面羅剎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連慶華公主都不懼怕的人,是真的勇啊。
楚瑜匆匆忙忙跑到學堂里,見到一角白袍以為是新上任的太傅,當即就給人拱手行了禮,
“今日是我起晚了,錯在我,慶華任憑太傅處置。”
這可是掌握她日后能否出宮找皇兄的人物,可不得先打好關系。
“殿下的這身禮,我可當不起。”
耳邊傳來男子溫潤如玉的嗓音,楚瑜有些奇怪地抬起腦袋。
現在的太傅都這么年輕嗎
關鍵是人也長得很不錯啊,通身散發著書卷氣息,立如芝蘭玉樹。
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很是可愛。
“想來殿下是不記得我了,不過也無妨,時隔多年,那就重新再認識一下吧。”
李清鶴懷抱著書簡,朝楚瑜行了一禮。
“在下李清鶴,得以再次窺見慶華公主之容顏,很是榮幸。”
少年立于海棠樹下,眉梢微微揚起,嘴角掛著是久別重逢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