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然拿一身換洗的衣服,拎著沐浴的桶,提著一個燈籠,剛進茅房,那股屬于糞便的味道都要把秦鶴然熏暈了。
又是夏天,蚊蟲嗡嗡的飛著,秦鶴然只是借著微弱的光看了一眼,胃里立刻翻江倒海的。
“嘔……”
這傳統的茅房就是挖個坑,放倆塊木板,然后就可以如廁了。
那場面……
“嘔……”
秦鶴然跑出茅房,她甚至覺得自己身上都沾染了那種氣味。
“大姐姐,你怎么不沐浴了?”
秦鶴煙不解的看著秦鶴然,從她記事起,沐浴就一直是在里面呀,這怎么突然還嫌棄起來?
“我……”秦鶴然覺得身上越來越難受,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爬一樣。
“我去河邊洗吧,”秦鶴然到是想在這院子里就洗,可這院墻那么矮,況且秦國運還呆在屋里呢,她只能另想它法。
秦鶴然拿了一個小木盆,端著換洗的衣服,提著燈籠,為了避免出意外,秦鶴然還多拿了一支備用的蠟燭。
“大姐姐,你說要去那個小溪邊嗎?”
秦鶴煙驚訝的看著準備就緒的秦鶴然,難道她不知道女子入夜了之后是不能出門的嗎?
“怎么了?”不是秦鶴然有潔癖,只是真的太難受,她寧愿不吃飯也要洗澡。
“是有豺狼虎豹還是有采花大盜?”
為了給自己防身,秦鶴然又從墻腳拿了一根木棍放在木盆里。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別上門栓,我很快就回來了。”
秦鶴煙有有些擔憂秦鶴然,這女子入夜之后是不可以出門的,如果被別人知道,恐怕她這輩子都無人敢娶了。
罷了罷了,人各有命。
秦鶴煙去趟茅房就回屋了,輕輕地掩上門才躡手躡腳的走近里屋。
“秦鶴然出去了?”
隔著布簾子,秦國運不悅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秦鶴煙嗯了一聲,脫鞋上床。
秦鶴然完全沒有恐懼感,雖然是夜里,可皎潔的月光撒在寧靜的小村莊里,美得像一副畫。
她提著燈籠按照記憶中路線去小溪邊,路過村子里養著狗的人家時,那眼睛冒著綠光的狗看到是秦鶴然,搖頭擺尾的跟在她身后,也不叫喚。
“嘿,你要給我當保鏢嗎?”
秦鶴然也覺得詫異,按理說這狗在夜里只要看見個影子就會叫喚的,哪怕是見到主人也要叫喚幾聲,這搖頭擺尾的還真是少見。
大約一刻鐘之后,秦鶴然來到白日看見的那條小溪,她脫去外袍和外裙,光著腳進了小溪。
月光下的溪水不是很涼,波光粼粼的,秦鶴然仿佛是置身在一副名師的畫中。
“哎?有魚?”
秦鶴然驚訝的叫了一聲,撲騰了幾下就抓到了一條魚,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那魚到她手里就不撲騰了,她隨手就丟在了木盆里,才開始解散自己的頭發。
她用皂角把頭發洗了,左右看看,沒有人才脫掉上衣,只穿著紅著的褻衣,用抹布擦拭著身體。
正要把底褲也脫了的秦鶴然突然眼尖的看到不遠處漂著一個白色的影子。
“我滴媽呀,不會有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