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熱鬧的宮殿,一下子清靜下來,就剩趙清容與清和郡主倆個主子和諸琴三個人了。
見人都散了,白霂秦才從殿外進來,來到趙清容面前,一掀袍子跪了下去。
“兒臣見過母妃……”
白霂秦匍匐在地,許久都沒有直起身子。
趙清容紅著眼眶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拉白霂秦:“好孩子,快起來吧,讓母妃好好看看。”
可白霂秦并未起來,而是趴在地上說到:“是兒臣不孝,這么多年未去看母妃。”
白霂秦的鼻音很重,想必是他也紅了眼眶,他們母子二人已經六年未見了。
“母妃不怪你,你快起來。”
白霂秦這才起身,果不其然,他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都染上了血絲。
“嗯,長高了,也長壯了。”
趙清容看了一眼白霂秦,激動的擁抱住他:“是母妃不好,這些年未在你身邊照顧你。”
說著,趙清容那蓄滿眼眶的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白霂秦任由趙清容抱著他,任由那滾燙的淚水打濕他的衣服。
許久,趙清容才起身擦著淚,盯著白霂秦看了又看:“你的身子骨看起來好多了。”
諸琴適時插嘴:“娘娘,奴婢瞧著七殿下精神頭可好了呢。”
“嗯,是不錯,本宮就說那就是一江湖騙子,他的話不可信。說什么秦兒活不過二十歲,如今秦兒可不是二十一歲了。這不是好好的嗎?”
“是,不可信。”諸琴也很高興,她是趙清容的貼身宮女,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趙清容如今是苦盡甘來了。
“母妃,兒臣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了。”
白霂秦并不打算把秦鶴然的事和趙清容說,只說了這么一句就不肯說了。
知子莫若母,趙清容看了他一眼,笑到:“好啊,既然是我秦兒的貴人,那也是母妃的貴人,尋個合適的時間來帶給母妃看看。”
趙清容猜測,也許白霂秦說的貴人就是他心底里的那個女人,否則他不可能反感眾人討論他與清和郡主的婚事的。
生在皇家,愛情是最沒用的東西,一切都是為了利益,如果白霂秦心里沒有喜歡的女人,那么他絕對不會抗拒與清和郡主的婚事。
他應該也清楚,若是和清和郡主成親了,那清和郡主背后的勢力就會站在白霂秦這邊,到了危機關頭,還能護他一命。
“好。”
趙清容看著嘴角略微上揚的白霂秦,就知道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以前你是怕水的,怎么今日卻參加了龍舟賽?”
“兒臣總要克服心里恐懼才能成長的。”
白霂秦也不知為何,從昨夜他落湖之后,就不在怕水了。
雖然他和秦鶴然說他意識是清醒的,可落湖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只覺得有一瞬間,自己的身體好似被什么纏住,有種肋骨都要被擠壓斷的感覺。
那湖中是有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