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執象疑惑:“書……沒用?”
張永煥堅定搖頭,表示:“自然有用,但先前期望太高,就不免有些失望,怎么說呢……《太乙金華宗旨》確定了天心回光的重要性,但卻講的比較片面。”
“還需補全之后,才能解決金丹大道目前所面臨的問題。”
張執象似懂非懂。
張永煥笑了笑,說道:“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即便沒有完全解答,太乙金華宗旨依舊是一本上品道經,如若朝廷有重修道藏的話,肯定會收錄進去的。”
說著話,看向窗外忽然繁華了的景色。
張永煥柔聲道:“這幾日都在埋頭寫書,前面就是應天府了,先放下筆吧。”
“嗯。”
大明有兩京,順天府是首都,應天府是陪都。
但就繁華程度而言,順天府是遠不如應天府的,這里是整個江南的樞紐核心,他們出長江,經由秦淮河走東門入城,在看到應天府巍峨高大的城池的那一瞬間,便已經身在十里秦淮之中了。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柳永用來描述杭州的詞句,用來形容應天府也恰到好處。
那鶯歌燕燕,絲竹之聲不絕于耳,明明身處紅塵場中,看著那挑燈的畫舫應著日暮漸行于江面之上,卻不覺半點庸俗……
張執象站在船頭,驀然間有糖果淋下。
怔然間抬頭,看到的是少女們掩扇嬌笑,有大膽的甚至邀請他上去玩耍,那不是畫舫,而是富貴人家的游船……
“哈哈哈,十年后再來,莫不是少年青衫薄,陌上人無雙?”
王源之人還未到,打趣的聲音便到了,王絳闕跟著父親后面不由撇了撇嘴,不論傻與不傻,張執象那唇紅齒白的少年郎,確實是豐神俊逸的模子。
雨水似懂非懂,但卻有種少爺要被搶走的感覺。
她拉著張執象的袖子,緊張道:“少爺,可不能當老爺說的那個風月班頭,老爺最不正經了。”
“哈哈哈……”
王源之、張永煥、鄭榮生等人哈哈大笑,王源之說道:“看來張秀才是個妙人。”
“確實風流倜儻。”
張永煥也跟著說道,張家村就那么大,張永煥與張百川是同齡人,自小打過不少交道,在結婚之前,張百川確實是個風流才子。
他不喜讀四書五經,但卻依舊十六歲中秀才,哪怕是在江西,這也是極罕見的。
更何況他飽讀雜書,又頗有才情。
可見當年在這應天府趕考之時,這十里秦淮是如何歡迎。
張永煥最佩服張百川的是,入得了紅塵場,抽得了清白心,自從完婚之后,往日的繁華似乎一夜之間就消失不見,張百川能夠甘之如飴的留在張家村陪媳婦,每日清閑,怡然自得。
這份心性,當屬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