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我眉頭瞬間緊鎖了起來,心中暗道:“難道姓陳的還沒有放棄江城,仍然想要在江城重新找一個代理人,為他賺錢?”
郝承智放下茶杯抬頭看著我露出少有認真的表情:“浩哥,我把我們的事情跟老頭子講了。”他說。
“呃?”我的表情一愣,并沒有太奇怪,因為這件事情畢竟太大,郝承智外表看起來像紈绔子弟,實則非常的謹慎聰明,天運號游輪的事情,我早就料到他會跟郝弘文講。
“郝書記有什么指示?”我問。
“我爸倒是沒說什么,只是用手往上指了指。”郝承智說。
“向上指?什么意思?”我問,感覺跟一群官員打交道,腦袋都要愁大了,有話就不明說,就愛拐彎抹角,一件事情都能搞得神神秘秘。
“我猜他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去找周叔,既然姓陳的出手了,想要制衡他,只有周叔出面。”郝承智說。
我想了想,郝弘文很可能真是這個意思:“找周志國?上次大嘴劉的事情得罪了他,這次去找他,八成要大出血,天運號賭船的利益已經分給了郝家三成,那么給周志國至少四成,這樣算下來,自己忙前忙后最多只能拿三成利潤。”我在心里算了一筆帳,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爸就不能想想辦法?如果去找周省長的話,你每年的分紅減半。“我盯著郝承智說道。
“喂,浩哥,你可不能出爾反爾,不講信用,說好了三成,怎么能減半,我這幾天可是盡心心力的幫你,連我老子我都求了幾遍,你不能這樣,必須三成。”郝承智聽了我的話,當場反臉,大聲嚷叫道。
我跟他掰扯五、六分鐘,最終只能退步,因為人無信不立,既然說出了口,就絕對不能反悔,以后跟郝承智打交道的時間還多,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影響我們兩人之間的信任,更何況他老子是江城的市委書記,真失信了,以后絕對沒我好果子吃。
“事不宜遲,我現在去趟省城,看能不能見到周省長。“我起身準備離開,既然姓陳的插手了天運號游輪,郝弘文又明顯指出想要破局必須讓周志國出馬,所以不想再浪費時間,
“我跟你一塊去。”郝承智說。
“咦?你也去?”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點疑惑的問道。
“張少搞一個舞會,不能不去捧場啊。”郝承智嘆息了一聲說道。
“哦,去參加舞會,你怎么還唉聲嘆氣?”我問。
“我在江城算是太子爺,但是到了省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郝承智說到一半不說了,其實我已經聽明白了。
我上車之后,郝承智也鉆了進來:“你自己不開車?我這破車坐得慣嗎?”我看了他一眼,奇怪的問道。
“省城里我有車,打個盹,你開慢點。”郝承智說,隨后果然閉上了眼睛,這令我心里有點郁悶,自己好像變成了他的司機。
沒辦法,我只能開車上路,一路高速,郝承智都在睡覺,還睡得挺香,口水都流了出來,我則苦逼的在開車。
五個多小時之后,車子駛入了省城,我把郝承智叫醒,他擦了擦口水,看了一下地方,下車離開了。
郝承智離開之后,我掏出手機再次撥打周志國的電話,在來之前就打過,可惜沒打通,在高速公路休息區的時候,又打了二次,仍然沒有打通。
手機里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靠,周志國不會把我拉黑了吧?”我在心里暗暗猜測道,不過隨后又否定了,對方畢竟是一個大省長,不可能干這種事情吧,再說了周憶雪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弱點,就不怕萬一把我惹急了,把事情給捅出去。
沒有打通周志國的電話,我便先找了一家酒店,洗了個澡,吃了晚飯,然后開車直接朝著周志國的家駛去,可惜來到省委家屬大院門口,根本就進不去,武警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