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的失望了,本來滿腔的怒火,但是看到張欣的那一瞬間,心里的所有的仇恨和憤怒都消失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她最后的幾句話,竟然讓我的心很痛,痛到麻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樣走出了地下室,然后又如何跟季夢瑤說的話,總之當天晚上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本以為自己經歷這些年的歷練,心理已經很強大了,可惜還是高估了自己,被張欣打擊的潰不成軍。
“放了他們!”我麻木的對季夢瑤說道,隨后走了出去,坐進了商務車里,然后便哭了起來,眼淚根本止不住,直到季夢瑤也坐進車里,我還在哭泣,并且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很窘迫,害怕季夢瑤看到我如此的哭泣而嘲笑,還好她并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遞過來了紙巾。
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止不住,我自己心里想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無所謂的態度,可惜騙不了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淚終于不流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平常的狀態,只是眼睛里的目光更加的寒冷,張欣今天晚上對我的打擊,造成的影響是長遠的,從某種方面來說,甚至于改變了我的性格。
“送你去酒店。”季夢瑤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謝!”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說:“別把我哭的事情說出去,可以嗎?”
季夢瑤聳了聳肩膀,說:“我沒有八卦的習慣。”
“謝謝!”我再次對她表示感謝。
車子啟動了,大約一刻鐘之后,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前,我下了車,跟季夢瑤道了再見,如果不是動車后半夜不運行的話,我都想連夜回江城,在帝都一個小時也待不下去。
洗了個澡,吃了點飯,怎么也睡不著,于是叫服務員拿了一瓶酒,想把自己灌醉,可惜腦子里始終都回蕩著張欣的那句話:“把帳算算吧。”
“張欣,老子為你連命都可以不要,為你做了那么多事,難道比不上一個白人雜種嗎?”我在半醉半醒之間,在房間里大聲的吼叫道。
鈴鈴……
我剛剛吼完,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本來不想接,現在沒有心情跟任何人說話,可是對方很固執,鈴聲響個不停,于是我只好拿起了手機,瞇著眼睛好不容易看清來電之人是歐陽如靜,于是這才按下了接聽鍵:“喂,老板,有什么吩咐?”我的語氣一聽就知道喝醉了,其實并沒有完全醉,有一半的因素是我裝的。
“聽夢瑤說,你在車上哭了很久,像個孩子?”電話另一端傳來歐陽如靜的詢問聲。
“呃?”我愣住了一下,心里立刻問候季夢瑤家里所有的女性,她明明說不八卦,怎么轉身就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歐陽如靜。
“帝都風沙太大了,有點不習慣,我有沙眼,不是哭。”我強裝鎮定的說道。
其實誰都知道在撒謊,但是畢竟是個男人,哭是女人的特權,我可不想丟人。
手機里出現了片刻的沉默,大約過了有半分鐘,我都以為歐陽如靜掛斷電話了,她的聲音又突然響了起來:“需要我幫你宰了那兩個人嗎?”她問。
“呃?不,不用,我不是告訴季夢瑤把他們放了嗎?”我急忙開口說道。
“真不需要?”歐陽如靜再次問道。
“不需要,謝謝。”我說。
“白人男子也不需要干掉?”她問。
“把兩個人都放了吧。”我平靜的說道。
“好吧,沒勁!”歐陽如靜說,隨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眨了一下眼睛,嘴里嘀咕著:“幾個意思啊?同情老子啊?靠,老子不需要。”我大吼一聲,然后將手機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