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龍子睜開雙目,望向正走進石室,站立自己對面的陶德。
掃了眼陶德手中的浴血長劍,廣龍子也不起身,依舊盤坐著淡淡道:“興侯,你過了。”
陶德臉色陰沉,他也不言語,只靜靜地盯著眼前看似‘渾然不知’的廣龍子。見陶德眼中寒芒閃動,廣龍子頓時眉頭一凝:“你想殺我?”
“鏘!”手中長劍應聲杵立地面之上,濺起火花四射!
陶德猶如主人看著奴仆一般,高高在上地俯視廣龍子道:“從你想要殺我師弟那一天開始,本侯就想殺你!”
廣龍子微微一怔,隨即站起邪笑道:“那一天廣龍子已‘死’,而現在的廣龍子,已并非從前。”
上前一步,陶德譏諷道:“你以為你能威脅本侯?你以為你的主子能保你?你以為我...也要聽命于他?”
廣龍子不置可否,手中一幻,龍羽扇已顯露在手,他輕搖淺笑地望著陶德,分明是在說‘難道不是嗎?’。
望著手持龍羽扇的廣龍子,陶德忽然悲憫嘆息道:“廣龍子你不過是條狗,卻渾然不知,還以為自己是人。”
“你!”聞得此言,廣龍子頓時笑容斂去,已滿臉煞氣。
撇下一臉煞氣的廣龍子,陶德望著石室頂部的巨大玄色蓮花雕塑,他輕蔑地瞥了眼廣龍子道:“本侯就讓你看看,你那高高在上的主子和我,到底是誰聽命于誰?”
說著,陶德便在廣龍子驚疑的目光下,單手向上一掌,頓時白色流云般的霧氣環伺繞臂顯露,掌中竟然幻化而出一質樸粗糙的三角小石!
不等廣龍子驚訝片刻,只見陶德掌中小石,已熒光大作,幻出道道陣紋流光。
恰在此時,陶德望密室屋頂巨蓮怒喝道:“魔頭,焉敢欺我?還不速速現身!”
隨著陶德怒喝聲起,只見那熒光小石周遭陣紋,竟然瞬間四射罩封向玄色巨蓮!
“陶德~!”一聲似來自幽冥地府般的嘶吼聲,自玄色蓮花中響起!
流光陣紋瞬間便將那激散而出的如墨黑氣團團封死,隨即裹挾而下!
黑氣慢慢凝實,翻滾匯聚出一人形身形!人形身形正坐倒在地,苦苦支撐,他周身四方流光陣紋閃動,更是不斷碾壓逼近!
見此,廣龍子驚懼地望向陶德。
而陶德卻一臉蔑視地望著那正不斷掙扎的墨靈尊者一縷分身,沉聲道:“魔頭,本侯允你渡一縷神魂在外,可不是讓你欺瞞于我!”
說著,陶德劍指一臉驚懼的廣龍子道:“你以為你命這狗道,號令暗衛謀我師弟,本侯就不知了?”
聞得此言,那坐倒苦苦掙扎的墨靈尊者,竟抬起漆黑的面龐,反問道:“不錯,是本尊命他殺了你的師弟。這樣不好嗎?洛羽一死,錢靈兒便是你的了。”
廣龍子頓時眉頭一凝,心中一疑‘主上不是命我擒拿洛羽嗎?為何現在又言殺了!’
不等廣龍子多想,陶德卻面露譏諷:“別裝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魔頭!你無非是想將我師弟擒來,要挾本侯,想要放你出方寸山!”
桀笑聲忽然響起,墨靈尊者似是自嘲,又似在嘲笑陶德,只見他掙扎著道:“陶德,本尊說過,這世上只有我對你最好,也最了解你。你的欲望甚至超越了本尊,即便本尊將洛羽擒來,你又怎會因他而受要挾?”
陶德聞聲眉頭一凝,手中方寸山頓時白光大作,那不斷碾壓向墨靈尊者的流光陣紋,更是逼近了幾分!
同時陶德亦怒喝道:“你這魔頭,焉知人心?在這世上誰也不能碰我師弟師妹。”
望著暴怒的陶德,墨靈尊者周身黑氣涌動,四溢道:“別自欺欺人了陶德,他在你心中沒那么高的地位,若是他發現你禁錮了錢靈兒,他又會怎樣對你?錢靈兒又會怎么看待你?陶德,本尊是為你好,才命暗衛前去結果了他。難道這不是你心中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嗎?”
此刻,墨靈尊者的話如同魔咒一般,正纏繞在陶德心中,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猶豫了!
“不!”陶德猛然驚醒,面容猙獰著怒指墨靈尊者:“邪魔,休想蠱惑于我?收起你那虛假的言辭,你不過是想擒住師弟,來威脅本侯。因為如果本侯不答應,你便會讓他與師妹相見,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