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靈尊者桀笑不答,陶德更是暴怒,他頓時催動方寸山,向著墨靈尊者碾壓而去!
黑氣不斷破散,墨靈尊者更是痛苦不堪,苦苦支撐!
見此,陶德劍指一旁驚惶的廣龍子,狠戾道:“狗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主子,你現在覺得,是誰聽命于誰?”
廣龍子顫抖著望了眼,形神不穩的墨靈尊者,又看向陶德,他最終跪了下來,匍伏在地諾諾不敢言。
不屑地看了一眼廣龍子,陶德盯著即將被鎮壓的墨靈尊者,冷聲不屑道:“魔頭,當年科舉之時,本候與師弟相聚歡飲,同榻而眠的那晚,你便偷偷對他出手。若不是當時我妥協一二,讓你片縷神魂得出,你焉有今日......?”
“不錯!”聞得陶德談及過去約定,墨靈尊者邪笑道:“本尊利用了你師弟,但你也利用了本尊的圣力!這難道不公平嗎?”
“公平?”陶德仿佛聽到了最大的笑話,他走到墨靈尊者身前,俯下身體,凝望道:“公平是君子之論。而你,只不過是本侯掌中一囚徒。”
望了眼陶德掌中的方寸山,墨靈尊者竟然毫不動怒,他亦凝視陶德,淡淡道:“本尊是不是囚徒,那得看你是不是君子。”
聞聲,陶德濃眉一凝,掌中霎那間一震,方寸山頓時白光大作,化作道道流云陣紋,向著墨靈尊者罩壓而下!
俯瞰墨靈尊者,那正慢慢消散的漆黑面容,陶德沉聲冷言道:“記住你的承諾,若再敢逾越,本侯必讓你永無天日!”
收了方寸山,陶德轉身走過正匍伏在地的廣龍子身旁。
他止住身形,瞥了眼顫抖不止的廣龍子,不屑道:“善后!”
說著,他便向外走去。
廣龍子連忙應諾,顫聲道:“小道明白,小道明白!興侯慢走,慢走。”
......
寬廣的玄湖之上,小舟離開了柳綠觀閣的心島,周遭水色如鏡,云天如紗。
“拂柳垂腰愿女柔,鄉風又代別離愁;
天涯有情萬里墨,咫尺無言一夢河。
君子水,小人舟,凡塵不覺幾時修;
多情空寄排云鶴,不靜山海何自由?”
腳踏船頭,聞水波輕潺,望湖面清澈呈云波,陶德背負雙手喃喃詠誦。
可恰在此時,那船尾搖曳船槳的老漢,卻隱有不悅道:“尊客,老頭兒雖然不懂詩文,卻也聽得好聽。但,尊客為何說老頭兒是小人?”
無奈嘆息一聲,陶德背對老漢擺了擺手,淡淡道:“小人并非指你。”
老漢一聽,這就疑惑了,他尋思著‘我不是小人,難不成這位客說自己是小人?天下還有這等奇事?’
想到這,老漢伸出滿是老繭的枯手,撓了撓胸口,他不解的嘀咕道:“這年頭就怪了!能做得詩文,不該是讀書人嗎?讀書人又怎會是小人呢?這不還是在說我這老頭兒嗎?”
“啪啦啦!”一定銀子落在老漢身前,老漢頓時止住話頭,驚喜得連忙撿起,咬了咬銀子,他頓時歡喜道:“尊客斷然不是小人,看來是老頭兒小人之心嘍。”
說著,老漢手上船槳搖動得更賣力了幾分,那看向陶德背影的目光也更熱切了!
老漢這樸實的想法,陶德自然不去理會。此刻他正疲憊嘆息自語:“君子如水,隨方就圓,無處不在......何其自在心!師弟,也許我真不是一位君子吧!”
望著如鏡般的水面倒影出萬里云空,如同腳踏云海一般,陶德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