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我拿的多才能感到幸福,那你豈不是永遠的涼涼了?”
朱魑站起身,抻了個懶腰,雙臂往上舉著,極限伸展無限美好的身軀:“但是,沒你拿的多,以后怎么養你?”
楚垣夕感到一絲絲的小幸福。他也長身而起,輕輕的把朱魑摟在懷里說:“其實這一年以來我都特別感謝你,我一直把你當成恩人的。”
朱魑的身體僵了僵,不過馬上重新變得柔韌,她近距離注視著楚垣夕:“如果你要感謝我的話,答應我一個條件吧。”
“什么條件?”
“我不想當你的恩人。你可以把我當成同事、合伙人、下級、主播、舞見、網紅買手,什么都行,我和于婭楠其實沒什么不一樣的,只是比她幸運一點。我求你了,別把我當什么恩人。”
這話理解起來很簡單,提取句子主干——不要給我好人卡。
朱魑的眼神是如此的執著,就連眼影都在說話。她今天畫了兩條長長的眼線,越過眼角向上斜飛著,隨著朱唇輕啟一顫一顫的,近距離看著特別有范兒。
楚垣夕點點下巴,朱魑立刻像綻放的鮮花一樣,變得絢爛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
朱魑回家了,楚垣夕也回家了,回的是帝都父母家,沒有去春城,因為他爸媽今年居然也回帝都過節。
楚垣夕他爸叫楚靖雄,看名字很威猛,實際上是個機械方面的攻城獅。老媽羅玉華是個翻譯,這對夫妻檔在90年代還曾經短暫的下海經商,但是因為不會坑蒙拐騙也不適應那個時代的規則而很快破產。
但楚靖雄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出錯的是世界。他適應不了那種工商稅務的扭曲,拒絕變成一個彈簧人,事后來看當然會被彈死。
楚垣夕工作之后沒兩年就搞清楚老爸當年跪在哪了,可惜的是老爸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好在家里有兩套房,還不至于出什么問題。
有手藝的人想找個對口的工作還是比較容易的,特別是機械攻城獅和翻譯,只要不把自己的求職地點局限在一個地區肯定是很容易的。特別是南方,2000年前后正是天朝加入WTO的關口,簡直遍地開工,滿地都是工作機會。
于是兩口子在楚垣夕上大學之后就去了西儀股份,然后主要是因為公司送房產,于是干脆選擇在當地定居。
可能因為楚垣夕的爺爺輩已經都不在了,定居之后兩口子回帝都的頻率就降低到極致,仿佛把回帝都當成一種另類的度假。
楚垣夕還納悶呢,老爹老媽已經好幾年不在春節期間回來了,這回是怎么個意思?然而他很快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