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垣夕說:“對于你的考題,很多人的回答都是從產品本身出發的,比如說做電商的用戶,對APP的認知就是電商,不適合做社交,所以做不起來。又比如說功能太多太雜了過猶不及,應該大量做減法等等。這些都對,可以說支付寶APP作為社交來說問題很多,不是一個問題解決了就能做起社交來。
但是,我想從產品經理的角度來解釋一下,他們的運營方式不對。”
袁苜一愣:“運營?支付寶還需要運營?”
徐欣也是這個問題,一般來說國民級的APP是不需要運營的,比如微信QQ支付寶,為什么頭條和抖音差點,因為還需要運營,還需要砸錢。
只聽楚垣夕說:“是的,需要運營,因為他們把社交功能直接植入到支付寶這個APP里的方式本身就是錯誤的。”
袁敬凝重的問:“這是什么意思?”為何凝重?因為他也沒理解。
“意思就是,他們應該重新開發一塊專門用來社交的全新的APP,獨立運營。”楚垣夕充滿自信的說:“支付寶的社交在我看來有兩個顯著的問題,第一,沒有找到能夠明顯區別于企鵝兩大社交應用的使用場景。它那些社交功能有什么用呢?它做熟人社交,用戶即使有需求也是加一下微信然后上微信解決,除了轉賬付款之外很少有在支付寶上解決的。
只有找到一個不適合微信但適合它的場景,而且是有海量需求的場景,對應的社交APP才有存在的價值。而且千萬別叫什么什么寶,也別以動物命名,一定要跟阿里其它服務做出明顯的切割,社交就是純粹的社交,不要有任何其它的東西。這樣留下的用戶才是真正的社交用戶,才會成為種子,面對不適合微信的需求,他們會把社交鏈上的其他人拉到這個新的APP上。
為什么我要強調純粹性?你們可以反過來想,企鵝想不想做電商?肯定想啊,但是沒有在微信的一二級界面里直接塞微店的入口,微店都是基于微信的生態間接引入的。微信塞的是京東,寧可把流量引到京東去,也不引給微店,為什么?因為破壞它的純粹性。
第二,把社交功能都做到支付寶APP里根本就不叫推社交,這似乎是阿里最近兩年才意識到的問題。支付寶的流量超級大,但是把功能做在自身內部,對這種流量的使用反而不充分,用戶甚至注意不到還有這么多社交功能可用,你們如果也用支付寶的話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阿里坐擁四款國民級流量,支付寶、天貓、優土和淘寶APP,正確打開方式是把這幾股巨大的流量當成廣告來用,推一個專門做社交的APP,而且找到了第一個問題的答案。這樣才能推的起來,而不是在支付寶里加功能。
你們看看頭條系是怎么推多閃的?如果換成阿里的方式來做,就把多閃做在抖音里了。但頭條系有做APP拖拉機的基因,推多閃的思路就是,不嵌入到抖音里,而是用抖音的流量去推多閃。
我也不確定阿里這兩年是否真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他們推了一款‘釘釘’,是這個路線,特定場景,獨立APP。但釘釘有自己的問題,應用場景太窄了,而且不是全域社交,天花板太低。更不妙的是,放在天朝這個就業環境下,很多用戶天生就抵觸這個東西。釘釘是跟社畜作對的,是資本家的皮鞭,社畜用戶越用越恨的哼,所以它很難得人心。
即便如此,釘釘也比支付寶APP的社交有前途,能抓住特定市場中的一部分用戶吧。阿里現在破局的難點是找不到一個真正全域的社交場景,而且能躲開微信的輻射面。
以上就是我的答案。”
徐欣半天沒說話,眨巴著眼睛似乎在琢磨什么,然后忽然說:“我應該把阿里云的小閩叫來,我估計他特別愿意投你。”
楚垣夕被徐欣搞糊涂了:“誰?阿里云的……閩總?他不是阿里云的首席科學家么?不是搞投資的吧?”
“對,就是他!這你不知道了吧?他打算從阿里獨立出來,不過不是創業,而是成立風投基金專門投云計算和AI,最遲上半年,想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