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仁鼻子都快氣歪了,“我怎么可能有專利啊?寫專利那是搞應用物理那幫人的事,我搞理論的。啊對了!”
他突然靈機一動,“我會編程,我程序熟!”
“啊?能做AI么?會處理大數據么?數據清洗和數值挖掘也行。這也不會,那,云服務器呢?”楚垣夕一邊說周學仁一邊搖頭,逼的楚垣夕不得不試探最后一個可能:“區塊鏈如何?”
“我哪有錢玩區塊鏈啊?我倒是想炒,我一讀書的沒那個資本啊。”
楚垣夕一捂臉,這種情況似乎只能做APP開發,而且上手還不見得能直接上。產業界代碼應用變的太快,做后端的還好,做前端的幾乎每兩年都要流行一種新語言,跟不上就要面臨淘汰。學校里肯定沒這種非人的壓力,驟然進公司,可能得先從界面程序這種最低端的干起。
雖然不可能招他,但是,出于老同學的情分和某種可能并不存在的義務,幫他做個職業規劃應該是一種很有價值的幫助,比一個低端碼農職業的幫助大的多。
“那你對薪資的預期是?”
“五,不是,四萬?”周學仁小心翼翼的說。
“你本科之后要是當了7年半的碼農,現在肯定不止4萬的月薪了。”楚垣夕忍不住吐糟,“4萬是主程的價碼,好一點的都不止4萬。”
“沒事就4萬就行,我不貪心。”
“我貪。”楚垣夕心說你以為我這哄孩子呢?“你說你讀研的時候都干嘛去了?拿著成果出來創業一群投資人圍著您轉圈圈。您就拿個博士文憑就像要高薪,您干什么能對得起這份薪水啊?任何企業雇您都是為了從您身上賺錢,不是為了賠錢,你清醒一點!”
“那我應該要多少啊?”
“如果你就是普通編程愛好者的水平,大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找個創業的小公司,一萬二吧,不可能再多了。”
“我比應屆畢業生都不如?我至少編了7年程序啊!”周學仁突然很激動,可能想到之前求職中的各種不順利,也可能是這個價碼準確命中了之前收到所有offer中的上限,于是重新發現了自己,惟其如此才更加無法直視血淋淋的事實。“你記得陸遠嗎?就是咱們系2班腿瘸了的那個,他干了五年銷售去年找了個程序猿的工作起薪也是一萬八啊!我比一個瘸子都不如嗎?”
“還真不如,企業雇傭殘障人士能減稅,雇你可以減稅嗎?陸遠什么都不干對企業都有貢獻,你能嗎?”楚垣夕無喜無悲,這個事實可能對周學仁的打擊更大,但是既然都說到這了,索性說開了吧,說開了之后最簡單,結束這場糟糕的會面。
結果轉過天來楊健綱聽說這事之后特別激動:“臥槽!做理論物理的,那他應該能用程序描述對象的物理變化吧?形變、受力產生位移之類的。”
“干嘛?你還想招他給你做物理引擎啊?”楚垣夕送給楊健綱一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