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如果甩過來的包袱里是普通員工,楚垣夕才有興趣接,如果魯茵想要甩過來的是管理團隊,他的興趣就會銳減,因為又要進行大量的背調了。如果兩者都有,還得談一下,最好進行剝離。
之前楊亨只是帶來包括簡墨在內的幾個人,小康這邊都出動劉璐親自carry,薛建華和袁苜打輔助,花了不少時間才把背調做好。急生鮮要想甩管理團隊,楚垣夕恐怕自己耽誤不起這個時間。
而且急生鮮的管理團隊顯然要為企業倒下負責的,他們能力如何不好說,吸收這個團隊和向社會招聘相比優劣難分。
這時,楚垣夕看到魯茵眼中有一絲痛苦,她快速說道:“員工,特別是店面員工。我公司最高峰的時候有一千多員工,現在當然沒有那么多了,不知道您能接納多少?管理團隊我們另有安排。”
“啊……小康在羊城和鵬城,目前計劃是開20家店,按一家店一個店長5個店員的配置,最多也只能接納100人,而且不是同時的,開店有一個過程。不過我們物流也需要員工,還有地推,大致能接納300人左右吧。我得想想……”
這個“想想”對不同的人來說有不同的理解,劉璐以為楚垣夕想的是怎么收下這批人,魯茵以為楚垣夕想的是條件,楊亨和楚垣夕的思路比較相似,想的是要不要答應這件事。
不過楊亨更想收納的是對方的管理團隊,所以覺得只是員工的話沒意思,完全成了接盤俠。
但是只是員工,恰好比較符合楚垣夕的預期,這個盤有有接下來的動力,魯茵的包袱對他來說可以變成槍。然而魯茵是陌生的人,她背后的是陌生的團隊,楚垣夕感覺還需要再聊一下。
在引進人才這一點上,他確實是同意直接引進成團的管理層,但是也分什么團。渣易考拉團沒能引進,劉璐的老同事團引入不成功,但是這兩個目標團體至少身家是清白的,不用戴上有色眼鏡審核。
而急生鮮,包括松子多多都是有污點的。楚垣夕不可能完全相信魯茵,正如他也沒有完全相信楊亨一樣,只能說可信度比較大。在生鮮這條賽道中倒下的玩家不少,其中有些上半年還是創業明星,走得體面只是更有可信度,但是只有走過破產清算流程的才完全值得相信。
破產清算可能是創業者最不愿意看到的字眼,不止是因為感情,更因為清算的時候每一筆帳都要拿出來審,用放大鏡審,基本沒有繼續隱瞞的可能性,做過什么都要真相大白。
上個月初某位老師上老賴名單的時候發長文章講情懷,深情的說有限責任公司申請破產清算之后創業者會輕松很多,很多人都是這么干的,但我不一樣。我要扛著6個億的債務往前走,比輕裝上陣困難的多,但是債權人和投資者們還有希望。
換言之此人覺得自己上老賴名單感天動地!而實際情況是,確實有這么點感天動地的可能。但也有一點可能是因為破產要清算,而清算的時候會發生頗有喜感的事情,因此說什么這個產都不能破!
魯茵選擇的方式同樣是不破產,松子拼拼其實也是。當然,走到破產清算這步的創業者,這輩子跟“體面”倆字基本上是掛不上鉤了,因此也不能因為拒絕破產就先入為主的懷疑創業者弄過虛作過假。
想到此處,楚垣夕對魯茵本人的興趣逐漸變大,反而是接盤員工團隊的事情可以往后放放。因為,如果魯茵本人是干凈的,那么楚垣夕接收她的員工也不會在投資者層面產生什么沒法交代的問題。但如果魯茵是個披著美麗外表的人渣,那么即使她的員工團隊是清白的也不行,未來對景的時候解釋不清,跟她搭上關系,而且關系還很深,別人會產生不信任。
這種情況必須慎重,商業活動中的坑是無處不在的,很多不經意的地方埋著雷,稍微不注意就會把雷掛在身上,還不知道。
楊亨不用這么懷疑是因為楊亨只是聯合創始人,相當于楊苑美之于巴人,破不破產不是他說的算的,他也不是CEO。但魯茵是。
于是楚垣夕把是否答應下來的決定輕輕揭過去,轉而問魯茵:“魯總,雖然到這個時候了,再復盤你為什么沒有成功有點不合時宜,不過我還是想先和你聊聊。咱們攤開了說,我對您不了解,有一些顧慮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