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專訪的效果還不錯,使得楚垣夕愛上了立人設的感覺,于是又接了幾家。
其中有一些已經把注意力從巴人轉向了小康,有操守的記者在專訪之前肯定是要研究采訪對象的,稍微一研究就能知道對現時的楚垣夕精力更多的放在便利店生意上,而不是巴人集團。
結果有一個財經記者問到了楚垣夕最羨慕的企業家是誰。
“我最羨慕的?那應該是某瓣的阿北。”
“什么?是他?”財經記者的基本素養使得他很了解楚垣夕說的是誰,以及有什么事跡,問題是在他看來大多都是負面的……
“所以,您是因為某瓣很佛系而羨慕?”
“您這么說也未嘗不可。”楚垣夕確實是有一點羨慕某瓣不為融資發愁,不用為找投資人發愁,這種事情牽扯了他自己很大的精力。而某瓣2010年之后就沒做過融資,十年不融資,特別是這十年是移動互聯網的十年,某瓣在其中還有過很多次高光時刻。
譬如說某瓣FM風頭正盛的時候鼓勵用戶上傳自制音頻,比當今熱門的播客超前了很多步。譬如說某瓣的“我愛化妝品”、“這件衣服好看嗎”這樣的種草小組最鼎盛的時候完全可以聚力孵化成小紅書。又譬如說某瓣的電影團隊當年把票務做到了全行業第二,強行壓制住貓眼。
楚垣夕心說這要是給自己,能做十次以上路演,講20個左右的資本故事,手底下用于孵化創業的干將都不夠用的了!然而某瓣愣是沒有進行任何的融資。
“不過我羨慕的是某瓣能夠以一種有尊嚴的樣子在創業的狀態中生存。您沒感覺到阿北才是真正有情懷,且有資格賣情懷的人嗎?但是他從來不賣。”雖然某瓣不像創業公司那么融資,但它確實還是一個創業公司。
居然因為這個而羨慕?記者感覺到劇烈的違和感,因為楚垣夕明明不是這種人,他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某瓣所有業務全都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這可不像您楚總的風格。
“呃,楚總,恕我直言。外界對阿北的評價一般都是特別文青,特別優雅清高,漢語互聯網的語境中這并不是褒義詞。”
“但他也是國朝公認的最好的產經啊。算是最好的之一吧。”
“您對他的評價這么高?”記者知道楚垣夕以前也是干產經的,心說強調之一是為了把你自己也算進去嗎?而且“阿北是個好產經”這事其實也是負評價,因為他當老板之后工作中特別喜歡過多介入,還保留著當產經的習慣。據說某瓣從產品邏輯到代碼的算法等等都是他一個人拍板。不過這么一對比,好像面前這位楚垣夕楚總也有類似的風評?
“方便問一下您和阿北,是什么關系么?”
“算是求職被拒的關系?”楚垣夕自失的一笑,“我2011年畢業,校招的時候就想去某瓣當產經,結果人家要學物理的,唉……”
“這是因為什么啊?”
“因為人家說產經想問題不能太具體,也不能太抽象,理工男里就是學物理的比較合適。”楚垣夕露出恨恨的神色,“其實可能因為阿北自己就是學物理的,這是成見!”
記者也露出尷尬的笑容,不過把這段寫進新聞里應該是個有趣的地方。“那就是說,您今后的理想是,領導巴人和小康做成某瓣這種‘有尊嚴’的樣子?”
楚垣夕心說你莫坑我!“那是不可能的,某瓣犯了很多錯誤才變成現如今這種有尊嚴的樣子。在尊嚴和恰飯里我還是選擇恰飯吧,我畢竟只是個凡人哈哈哈。”
記者心說您這笑的也太假了吧?“那您覺得某瓣恰飯沒恰到好處的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