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看了眼在海里和魚群鏖戰正歡的快斗,不帶一絲猶豫的轉身離去。
“富江富江富江”
嗚
他的喊聲被海浪聲和船笛聲徹底淹沒。
“阿嚏阿嚏”
海面上,一個腦袋正飄向岸邊。
他抽筋的右腿筆直下垂,兩只手和左腿無力的滑動著。
正是被無情拋棄的可憐快斗。
他哆哆嗦嗦的爬上了岸,雙手環肩,在寒風中不住的顫抖。
現在可是秋末。
清鼻涕躺在嘴唇上,被他用力吸了回去。
“好,好冷啊。”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現在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條濕透了的平角內褲。
哪怕是落魄的流浪漢,都比他更加體面。
每個人都只會看到成功者的輝煌,卻對敗者的慘狀視而不見。
即便是風光如他,偶爾也會面臨這種衣不蔽體的尷尬局面。
“富江那個卑鄙阿嚏,無恥,的王八蛋,阿嚏。”
快斗大腿夾緊,左小腿小幅度的,一點一點的拖著抽筋的右腿向前移動著。
“只怪自己太年阿嚏,年輕,是人是狗,看,看不清,不虧,這波不虧。”
最起碼,他看清了富江是什么人。
富江就是一個殘忍的,沒有同情心的,只顧著自己的利益,一但有什么麻煩,就會把其他人當做墊腳石脫身的惡棍。
他再也不要理富江了
“你在這里。”沒有夾雜任何語氣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快斗茫然的抬起頭,只見富江靜靜地站在那里。
“你,你不是”
“我就想,如果你游回來的話,會在這一帶上岸。”
富江將自己濕透的風衣扔了過去,“披上吧。”
“謝謝。”快斗穿上了寬大又很長的風衣。
風衣很冷,很冰,還在滴水,但他的心,好暖。
他向來分得清狗和人,所以他很清楚,富江是人。
雖然遇到突發情況時偶爾可能有一點小自私,但也不會完全拋棄同伴的。
“不用謝。”富江打開后備箱,“上車,我送你回家。”
“啊”,快斗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后備箱,然后呆愣愣的看著富江。
“你濕漉漉的,我不喜歡我的車被人弄濕。”富江又拍了拍后備箱,示意快斗趕緊進去。
“你不也是濕漉漉的。”快斗嘀咕了一聲,鉆進了后備箱。
砰,后備箱被蓋死。
富江上車駛向了快斗的住所。
快斗想多了,他當然不可能是濕漉漉的,他又不傻。
他肯定會給自己換衣服啊,畢竟物品欄里那么多備用衣服。
嗯問為什么不給快斗干衣服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嘛,快斗濕漉漉的,給他干衣服,衣服不就被弄濕了嗎
“我這次被你搞慘了。”快斗揉著自己的右胳膊,這里被魚鱗擦傷了,“你要怎么賠我,別,別以為開車送我回去我就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