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最后的問題往往是最重要的。
又扯了會兒皮將千葉的注意力分散后,他從他的某個朋友外遇找偵探這件事扯到了毛利小五郎身上。
“說起來,毛利偵探事務所這一整天都是關門的啊,我朋友想委托都沒招。”
“嗯,是啊。”千葉點了點頭。
卡爾瓦多斯感覺到,千葉已經升起了警惕。
“為我可憐的朋友默哀。”他搖了搖頭,然后看了下手表。
“我去,這么晚了她估計不能來了,我得先回去了。”他推開車門,“有緣再見。”
他擺了擺手,走向了黑夜,然后繞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正對著的房間。
住在這里的是一個自宅警備員,他花了一百萬円才成功說服戶主暫時搬到外面的旅館住幾天。
他撥動號碼,打通了貝爾摩德的電話。
“毛利小姐的情況估計比想象中還嚴重,警視廳很重視這件事,兇手大概率會找機會襲擊。”
“看住,麻煩你了卡爾瓦多斯,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信任誰。”貝爾摩德嘆了口氣,語氣滿是困擾。
“別擔心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卡爾瓦多斯挺起身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證毛利小姐安然無恙,敢貿然接近她的統統打死”
“謝謝,你永遠都是這么可靠。”貝爾摩德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帶著笑意。
卡爾瓦多斯感覺到,她很放松,因為他的可靠。
這就足夠了,他已經滿足了。
這些消耗掉的時間是值得的。
他甚至都沒有問貝爾摩德為什么這么在意毛利蘭。
這態度,可不像是對一個外圍成員的。
不過,秘密讓女人更有女人味,他愿意接受貝爾摩德保有自己的秘密。
掛斷電話后,貝爾摩德揉著額頭,看著正對著他,睜著雙眼,沒有任何呼吸聲的富江。
她猜卡爾瓦多斯心中有疑問,但那個疑問的答案不是“秘密”。
這是富江要求的,因為富江認為卡爾瓦多斯可能會摸魚,必須貝爾摩德開口才管用。
她嘆了口氣。
小蘭遇到的一次意外讓她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琴酒和格拉巴,都很重視小蘭。
在不知不覺中,小蘭居然已經和組織牽扯的這么深了。
而這一切的起因,居然是因為格拉巴。
對小蘭來說,他實在是太過危險。
貝爾摩德重新躺好,用被子遮住半個身體,藏住了手中握著的手槍。
三分鐘左右,貝爾摩德握著槍的手開始放松。
富江站起了身,將懷中上膛的“信任”取出。
咔噠,富江抽出彈夾,隨著當啷聲,退膛的子彈落在地上,被他拾起。
貝爾摩德的瞳孔開始收縮。
“你不怕死,這可能不是一件好事。”
富江說完這句話后,就將“信任”收回了物品欄,開始了真正的睡眠。
只留貝爾摩德僵硬的躺在床上,連胸口的起伏都盡可能的壓制到微弱。
貝爾摩德不怕死,但怕死的沒有意義,怕死后反而讓小蘭失去了最后一道防線。
所以她不敢與富江為敵,即便他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她也只能將底線盡可能的壓低。
而最讓她恐懼的是,富江最后說的那句話。
他察覺到了嗎察覺到了自己的殺意
那他是否察覺到殺意的源頭,是否知道對他的殺意是來自于對小蘭的保護
她希望格拉巴不會讀心,無法讀懂她對小蘭的重視。
貝爾摩德害怕自己致命的軟肋被富江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