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中第一次帶上了光,她松開端著槍的左手,以一個更舒適隨意的站姿,單手拿著突擊步槍,憑借強大的腕力隨意讓槍口隨著子彈飛揚。
啪嘩,突突突,炸裂的花盆和碗盤,拼命地向槍口反方向逃竄的男人,殘破不堪還在地上談笑不斷的詭異賓客,一個普普通通的幻象訓練好像一場娛樂游戲。
然而當晃蕩的槍口終于靠近凱文,即將掃過他的身體時,琴酒關掉了投影。
突然消失的場景讓小蘭怔了一下,眼中的神采雖然波動了一下但卻更加凝實。
“怎么了”
“你的任務是,殺死凱文。”琴酒冷冷的說道,“如果是現實,你已經死了。”
“這只是虛擬。”小蘭反駁道。
她又不會在現實中做這么瘋狂的事。
“虛擬”琴酒嘴角動了動,“那可不一定。”
他看向富江,這里可是有著一個殺完人后會說那只是人體模型的瘋子。
再這樣下去,他甚至能預測到小蘭的未來。
法庭上,被判了終身監禁在瘋人院的瘋狂殺人魔小蘭冤枉的大聲喊道“那些只是虛擬的”
作為組織在東京的負責人,琴酒認為自己有義務阻止這類事情發生。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同事不是瘋子就是怪胎。
他已經很累了,真的不想再操心一個新增的精神異常者。
雖然小蘭有些不服,但琴酒的話她多少還是能聽進去一些的,這是她記憶中僅存的二人之一。
“這么做很好,很解壓。”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沒有記憶的無助感,隨時可能被殺的恐懼感,在這一場胡亂的破壞下都消散了。
在富江的提議下借著虛擬環境發泄一下平時無法宣泄的情緒,著實讓她輕松了不少。
琴酒用手指操作了一下機器,“命中率12,有效射擊62,你最好告訴我你是故意的。”
“一場娛樂該看的不是結果。”富江的眼睛不似好意的彎了起來,贊賞的看著小蘭,“蘭,你做得很好。”
這場游戲太過不智能,沒有把場景破壞帶來的爽快感和游玩者的心情起伏以及腎上腺素的噴發算在成績里。
“組織花大價錢開發的虛擬練習設備不是用來玩的。”琴酒的額角隱約有青筋滾動。
要是那位先生知道你們個個都把這東西當游戲來玩,怕是得氣的兩腿一蹬撒手人寰。
富江嘴角微垂,眼神也認真了很多,“不是用來玩的你否定了它的第二價值,否定了那位先生花一份錢就同時滿足了訓練與娛樂兩種需求的高明策劃不會吧,琴酒,雖然早就知道你沒有一點經濟頭腦,但沒想到你居然會認為一張鈔票只能花一次。”
先手扣帽子曲解原意,然后偷換概念,最后完成重心轉移,現代穿越者自帶的辯論連招屬實是被他玩明白了。
作為一個不擅長和人爭論的老實殺手,琴酒無法也沒理由去反駁富江對那位先生的贊揚,也拿不出事實做證據來反駁富江說他沒經濟頭腦。
他手下產業發展的確實只是中規中矩,而自從格拉巴進了組織后,雖然東京這邊的資金是越來越緊缺了,但這才年中,年總收入就已經創了新高,上面表示十分滿意。
他冷冷的瞪了不會被他的氣勢嚇住的富江一眼,“一張鈔票可以花兩次”
“無論是字面意思還是內含的意思,都只有一個答復,可以花無數次。”富江五指并攏,眼睛掃向伏特加。
意思很明顯,你要覺得我說的有問題,你問問萬能的伏特加啊。
“大哥”對經濟學有所涉獵的伏特加撓了撓頭,“我們不跟他講了,講不過的,他空手套白狼的事沒少干,同一份代價也換走無數好處了。”
別的先不說,就格拉巴那醫院吧,現在米花町都給整壟斷了,還在往外伸手,等四井財團搞垮了,那又是一大筆利益。
這個過程中,這格拉巴可是一円錢都沒從手指縫里溜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