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道看著一邊的楊弘禮,低聲說道:“大人,這件事情還是謹慎一些好,現在我們是自身難保,若是再惹出其他的事情,恐怕整個楊氏都會卷入其中,不如先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再做決斷。”
“愚蠢,這個時候,正是挖出裴蘊身后人的最佳時機,難怪我會落入敵人的陷阱中,歸根結底,就是因為裴蘊和他身后人的算計。”楊弘禮雙目中閃爍著憤怒之色,就是這個裴蘊,將自己送入了監牢之中,成為朝野上下最大的笑話。
“是,我這就去辦。”楊師道苦笑道:“大人,現在我楊氏就是他人眼中釘,這個時候說出來,恐怕又會生出一番事情來。”
“我楊氏忠于天子,天子豈會放棄?只要我們有真憑實據,還怕那些敵人不成?你去大膽的說,本官一定要替朝廷除掉這些奸臣。”楊弘禮雙目赤紅,他現在是徹底的憤怒了,想他自認為自己的才能,就是連岑文本也未必強于自己,現在自己卻落入敵人的陷阱中,這一切都是裴蘊等人的過錯。
“是,是。”楊師道俊秀的面容上多了一些苦笑,顯然他并不看好楊弘禮的說法,他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他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不會被人所采納的。
楊師道出了監獄,他看著身后的監獄深深的嘆了口氣,最后雙目中一絲狠辣一閃而過,好像做出了什么決定一樣。
“裴蘊,你裴氏也是受陛下圣恩,一門三公,就此一條,整個大夏無人能比得上裴氏,你雖然犯了一些錯誤,但有裴氏做保,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像陛下說明認罪呢?”監牢之中,楊弘禮忍不住說道。他還是想勸說裴蘊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楊弘禮,你就不要操心了,你雖然厲害,但在外面,還有人比你更加厲害,你說的不錯,有些事情我是知道,但不能說出來,不說出來,我還能活命,但只要說出來,那就是我的死期。”裴蘊從草堆中坐了起來,看著楊弘禮,嘆息道:“楊大人,你是一個好官,就是太重利益了,實際上,這件事情,你可以隨便判一下,比如說丟官去職,關入監牢都可以,何必向下挖呢?這下連你自己都卷進去了。”裴蘊語氣很沉,好像有心事的模樣。
楊弘禮冷笑道:“裴大人,你認為在陛下面前,你的一點小心思,能瞞得過陛下嗎?只要楊師道出去一說,陛下就會派人前來探查此事,裴大人,你是瞞不過去的。甚至還會牽連裴氏。你死后能對得起裴氏的列祖列宗嗎?”
“是嗎?”裴蘊搖搖頭,目光深處多了一些憐憫。
“大人,您的晚餐來了。”這個時候,外面兩個獄卒走了進來,一人手上拿著一個食盒,一個十分普通,一個卻顯得十分古樸。
“楊大人,小楊大人身體不舒服,讓人送翠錦樓訂了幾個您最喜歡的菜,還有一壺青陽春,說是大人最喜歡的,剛才店小二送來的了。”其中一個獄卒拎著食盒走了進來,從食盒中拿出四個菜肴來,還有一碗飯,一壺美酒。
“放在一邊吧!”楊弘禮擺了擺手,讓獄卒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