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遂風云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鶴沖天
李義心里咯噔一聲,聯想到嚴干口中的那伙冒充涼州人的外鄉人,覺得這的確是一個大麻煩。
別看張義平時不愛管市里的經濟事務,全甩給李義一人去做,遇見這種事,卻是比任何人都積極推脫。當事情按照流程送到長安北部尉秦誼手上的時候,素來親和的秦誼說什么也不愿接,非要兩方一同送往京兆尹去。
隨后是怎么驚動京兆尹、城門校尉、執金吾的,彼等又是如何交涉的,李義也不甚明白,就連嚴干也一概不知。
在嚴干寄居李義家中的第二天,正準備找機會收拾一頓郭都、郭成兩個皮猴子的時候,李義憂心忡忡的從市亭提前回來了。
“怎么了”嚴干揮手讓郭都、郭成兩個小子逃過一劫。
年紀較小的郭成捂著屁股,滿臉不樂意的嘟囔道“我以后一定要告訴我二姊”話還沒說完就被哥哥郭都拉走了,走時還不忘帶走一盤果餞。
“查出來了,那顆首級是前將軍舊部、典農校尉張超的。”李義擰著眉說完,本以為嚴干會與他一樣震驚,卻見對方一副淡定的等著下文的樣子,不禁好笑道“你這是何等反應”
“我只聽過前將軍朱公的威名,卻是未曾留意過其舊部都有哪些人。”嚴干解釋道“我游歷各地,不在廟堂之中,豈能知道這么多人的名字。”
“說的也是。”李義點了點頭,接著將張超昔年在汝南棄軍而逃、致使戰敗。之后朝廷論行獎懲,念在張超乃留侯后人、又有朱儁求情的份上,網開一面,罷黜免歸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而后接著說道“此事在朝中鬧得也不算大,畢竟有失公允只不過我在其中聽到另一種說法。”
嚴干問道“什么說法”
李義神秘兮兮的說道“國家治軍嚴整,絕不會容此人逃脫法外,他能饒過一命,據說是要戴罪立功、另有它任。”
“戴罪立功”以嚴干所掌握的匱乏信息,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個人有什么價值還能讓朝廷網開一面的,他不由問到關鍵“這些你是從何得知的”
“你還真只把我當長安市丞了”李義大為不滿的說道,若不是這個職位意義非常,李義豈會稀罕這個秩二百石的市丞“我還供職平準監,每月每季都要將京畿物議、人情等事上稟,這可是機密”
嚴干自知一時失言,連忙致歉。
李義輕輕搖頭,接著說道“以我猜測,張超必然是因公而死。無論是誰殺了他,其如此挑釁朝廷,都是有意致亂,聯系你上回說的那伙偽作涼州口音的外人我想你得盡快動身了。”
“什么時候”嚴干收斂神色,肅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