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徒等人想必密謀良久,如果連他們都不能成事,我想也沒有其他人能挑起這個重擔了。”劉協說完,想了想,又道:“我本想有所作為,但眼下并不是良機。”
“唯,陛下一舉一動,關系各方,如今正是緊要關頭,陛下應以養病為由,耐心等待,反正,也不急于這幾天。”楊琦點頭稱是。
劉協本就沒打算對刺董這件事上指手畫腳,做些自以為聰明的舉動,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是對歷史進程的把握,而最大的劣勢則是不熟悉這個時代的制度、風俗以及被士人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禮制。
如何在規則內從強勢的王允手中奪回一些君權,對連尚書臺的權限范圍有多大都不甚了解的劉協來說,不僅自己要盡快去熟悉,還得靠這個時代的英杰為他出謀劃策。身邊若有一批忠誠能干的大臣,劉協行事將不再是光桿司令一個,比如楊琦這樣的,既是弘農楊氏出身,才干了得,又頗孚人望的大臣,是劉協的首選。
“國家典章,朝廷制度,我登基不過三年,朝政未能決斷,所以不是很熟稔。”劉協想了個合適的理由來掩飾他對漢朝政治制度的無知與陌生,當然,基本的三公九卿和中外朝他還是知道的,只是具體的權責還得讓這個時代的人親自解釋的要好一些。“為了預備我以后親政,豈能不熟悉朝堂?還請楊公不吝賜教。”
劉協要熟悉政事,楊琦絲毫沒有起疑,像個負責的老師,拱手回道:“唯,不知陛下想讓臣從哪里開始講起?”
于是劉協又坐回了床上,楊琦也自然而然的跪坐在榻側,劉協想了想,說:“三公九卿,分處何事,我都知道。還是煩請楊公先跟我說一下侍中與黃門侍郎吧,然后再是尚書臺的權責,這是我所不甚明了的。”
“侍中與黃門侍郎,隨從左右,出入宮省,傳達詔令,可參與朝政,歷來是親信貴重之職,自陛下即位以來,大政全歸太師府與尚書臺,侍中等近侍之臣,便僅僅作為隨身伺候陛下的官屬。”
劉協明白這‘隨身伺候’肯定有監視的意思,身邊的人員復雜,自己能剛好遇上耿直的楊琦,倒真是運氣:“那比如侍中馬宇、黃門侍郎射堅這些人呢?若只知姓名,不知履歷、賢庸,以后如何處事到還麻煩,楊公何不與我仔細說說,我好有個底”
這是讓楊琦點評近侍大臣了,以劉協目前對楊琦表現出的信任程度,劉協會根據楊琦的點評,先入為主的對某人產生某種印象,至于楊琦有多少話是出于公心,這就得由劉協自己來判斷了
“朝廷改制后,侍中、給事黃門侍郎定額各六人,其中有黃門侍郎鐘繇、射堅、鄧昌、張昶等人,侍中有馬宇、董璜、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