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吏何必謙虛?”項康嘆了口氣,說道:“單右尉那邊已經給我帶了話,讓我有事找你談。”
“項公子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黍叁警惕的問道。
“單右尉派人在私下里找到我,直接對我把話說明白了。”項康答道:“他的人說,只要我把答應和虞家退親的文書交給你,你就可以替他決定要不要把虞公子貶為市籍,還可以替他保證以后不找我的麻煩。”
“這……。”黍叁張口結舌,萬沒想到單右尉還在背后來了這么一手。
“里典放心,我知道你也是被單右尉逼著出面當這個惡人。”項康又說道:“不過也好,至少我不用去凌縣城里去求那位單右尉,看他的臉色,受他的窩囊氣。”
黍叁閉上了嘴,既找不到什么話說,也不好意思坦然承認自己就是單右尉的白手套。好在項康也沒逼他承認,只是拿起了早就放在面前的毛筆,對黍叁說道:“里典,今天就把事了結了吧,我這就寫退婚書,請你帶去交給單右尉,也請你在單右尉面前替虞公一家多多美言幾句,放過虞公子吧。”
說完了,繼承了上一個項康記憶的項康運筆如飛,還真的當場在一片簡牘上寫下了一道自愿與虞間女兒退親的文書,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起身遞到了黍叁的面前,說道:“里典,你看看,這么寫行不行?”
大概看了一下簡牘,見內容無誤,黍叁不由點了點頭,項康又嘆了口氣,這才把退親文書遞向黍叁,說道:“里典,拜托了。”
黍叁下意識的去接簡牘,可手剛碰到簡牘,項康卻突然又收了回去,說道:“等等,差點忘了,里典,你也得給我一道文書,替單右尉保證不把虞公子貶為士籍,以后也不再追究我曾經向虞公玉姝求親的事。”
“我也得寫?”黍叁有些詫異的問道。
“當然得寫。”項康說道:“不然的話,我和虞公的玉姝退了親,單右尉和你又堅持把虞公子貶為士籍,還要繼續找我的麻煩,我上那里喊冤去?”
黍叁有些猶豫,項康則趕緊沖虞間使了一個眼色,虞間會意,忙咳嗽著說道:“黍叁兄弟,是得麻煩你寫一個,不然老夫真不敢放這個心。你放心,老夫已經想通了,只要你寫下文書做出保證,老夫就答應把女兒嫁給單右尉的公子。”
“這……。”黍叁還是有些猶豫。
“怎么?信不過老夫?”虞間問,又說道:“要不,老夫現在就寫一道婚書給你,答應把女兒嫁給單右尉的公子,如何?”
黍叁猶豫著不說話,虞間則在項康的暗示下提筆做書,也是當場寫下了一道決定把女兒嫁給單右尉兒子的文書,讓虞知出示到黍叁的面前。項康也沒去看簡牘上的內容,只是對黍叁說道:“里典,我的退親文書和虞公許婚的文書都寫好了,只要你替單右尉寫下一道保證不再追究的文書,你就可以把這兩份文書都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