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虞知手里的許婚文書,又想到單右尉在自己面前做出的承諾,黍叁的心跳速度難免有些加快,熱血沸騰下也沒多想,拿起了項康已經放在自己面前的毛筆,提筆就在一片空白簡犢上寫下了這么一行字——愿替本縣單敞單右尉保證,不將虞知編為士籍,亦不再追究項康向虞家求親之事。顏集亭里典黍叁。
簡牘寫好,項康見內容無誤之后,這才把自己答應退婚的文書交給了黍叁,也順手拿走了黍叁的保證書。黍叁歡天喜地的接過,又伸手去接虞知手里的許婚書時,虞知卻抓著不放,還扭頭去看項康,項康明白他的意思,微笑說道:“成了,不用給他了。”
虞知大喜,趕緊用力把婚書奪回,轉身交到了虞間的面前,黍叁大驚,忙問道:“虞公子,你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項康莞爾一笑,突然一拳砸在黍叁的鼻子上,砸得黍叁鼻血飛濺,慘叫彎腰捂鼻,然后才笑道:“姓黍的,你上當了,你和單右尉暗中勾結陷害虞知的證據,已經在我手里了,這下子我看你怎么向那個姓單的解釋。”
奸笑著,項康還故意亮了亮黍叁剛寫下那道保證書,鼻血橫流的黍叁腦袋一暈,恍然大悟趕緊跳起身來要搶那片簡牘,項康則是早就防著他有這么一手,抬腿就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頓時把他踹了一個四腳朝天,再次大聲慘叫。
大笑聲音從窗外和門外同時響起,十來個項家兄弟狂笑著快步沖進大堂,沖在最前面的項冠還象老鷹抓小雞一樣的一把揪起黍叁,抬手就給黍叁賞了兩記耳光,大罵道:“婢女生的!連一個亭的鄉親都害,良心被狗吃了?!”
“我沒有?我沒害虞家!”嘴巴鼻子一起出血的黍叁趕緊辯解。
“害沒害虞家,你姓黍的自己心里清楚。”項康冷笑,晃悠著黍叁剛寫好的簡牘說道:“姓黍的,你自己說,如果讓你們凌縣的縣令看到了這道文書,你怎么解釋?”
“我……,我寫了玩的。”黍叁硬著頭皮說道:“我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
“寫了玩的!”項冠又是一耳光抽在了黍叁的臉上,神情兇狠的說道:“好,既然你是寫了玩的,那現在老子就陪你去見你們凌縣的縣令,告你勾結那個姓單的陷害無辜百姓,我們項家兄弟全都是人證,看你們縣令是不是覺得你寫了玩的!走!”
說著,項冠還真的提起黍叁就要往外走,黍叁魂飛魄散,趕緊大喊道:“虞公饒命!虞公,救我啊!我是幫你,我是想幫你家,沒別的意思啊!”
揮手暫時制止住項冠,項康先是從他手里搶回自己剛寫的退婚簡牘扳碎,然后揪住黍離頭發讓他面向自己,微笑說道:“你是想幫虞公家?我看你是想幫你自己吧?說,那個姓單的許了你什么好處,是答應給你錢,還是答應讓你升官?”
黍叁不敢回答,項康則微笑說道:“不敢說是不是?沒關系,見到你們凌縣的縣令,他會有辦法讓你開口,到了那個時候,我看姓單的怎么救你。”
說著,項康又笑得更加猙獰,說道:“還有,你把姓單的丑事抖出來了,還抖得這么大,我看他怎么謝你,他答應你的東西,看他還會不會給你。”
在項康提醒下想到單右尉對自己走漏機密的反應,黍叁更是魂飛魄散,趕緊哀號道:“項公子饒命,我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啊,是單右尉逼我這么做的啊!我如果不答應,他就不會放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