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誰說的,是我親眼看到的。”張方緊張的說道:“項它得了傷寒,病得很重,你姐夫擔心他在路上有什么閃失,就求得縣尊答應,讓他和項它掉換戶籍,由他頂替項它去服戍役。小妹,你快叫你阿姐勸一勸他吧,這事可開不得玩笑,去了邊疆,他能不能活著回來誰也不敢保證。”
虞姀徹底呆住,就連雨點開始打落都沒有察覺,好在暗戀虞姀的張方還算懂得體貼人,忙提醒道:“小妹,下雨了,你快回去躲雨,下次再見。”
說完了,張方的人頭很快從院墻上方消失,虞姀卻是繼續呆立當場,還是在雨勢轉大時,虞姀才回過神來,趕緊收起撒落一地的衣服匆匆回房,心里也徹底亂成了一團麻,不斷在心里說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這么做?他難道不知道,去邊疆服戍役有多危險,他為什么還這么傻?”
雨越下越大,虞姀的心里也越來越亂,可是虞姀卻始終沒打算到旁邊的房間里去,把情況告訴給自己的姐姐,一心只是盼著趕快雨停,讓自己可以親自到項康的面前去問一問,問一問項康為什么要發這樣的瘋?還有,問一問項康走后,怎么處理他和自己姐姐即將到來的親事?
雨終于漸漸轉小,還沒等雨點完全收住,虞姀就已經悄悄出門,偷偷打開了后門溜了出去,腳步不停的直奔自家與項康、馮仲合伙開設的鐵匠鋪。結果也還算好,現在已經越來越忙的項康難得正在鐵匠鋪里指揮學徒打造兵器,虞姀也沒時間去顧及旁人的驚奇目光,徑直走到了同樣目瞪口呆的項康面前,說道:“換個地方,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看看旁邊鐵匠鋪眾學徒驚訝的神情,項康也怕自己和小姨子的奸情敗露,忙點了點頭,領著虞姀出了鐵匠鋪大門,走到遠處準備說話。但十分不巧,陰沉沉的天空又降下了雨,野外根本沒法呆,項康無奈,只能是向虞姀問道:“小妹,又下雨了,去我家里說話行不行?”
虞姀不答,只是點了點頭,項康忙上前領路,把虞姀領到了自己的小院中,把虞姀了房里落座,然后才問道:“什么事?”
“聽說你自愿代替項它去邊疆服戍役?真的假的?”虞姀板著臉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項康大吃一驚。
“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問你,有沒有這事?”虞姀沒好氣的追問道。
項康猶豫,可又知道騙不過這個小丫頭,只能是點了點頭,虞姀也頓時怒滿胸膛,咆哮問道:“你瘋了?你去了邊疆,回不來怎么辦?你知不知道去邊疆當戍卒有多危險?這些年去當戍卒的人,十個里能回來幾個?”
小丫頭的母老虎本性突然爆發,項康卻并沒有覺得討厭,相反還心里甜滋滋的,很是開心這個小丫頭對自己的由衷關懷。不過項康也不能對小丫頭說明真相,只能是解釋道:“我當然知道去邊疆當戍卒有多危險,可是沒辦法,項它病得太重,我這個季叔不替他去當戍卒,他去了就肯定回不來了。”
“你只顧為別人考慮,為什么就不替我阿姐考慮一下?”虞姀怒不可遏,說道:“今天已經是七月初一了,再有二十五天,你就要和我阿姐成親了,你走了她怎么辦?”
“只能是讓她等我回來了。”典型渣男的項康本色盡顯,嘆了口氣,說道:“她如果不愿意等,也可以把婚事退了,另外找個男人嫁了。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她,也沒臉怪她。”
“我阿姐不是那種人!”虞姀徹底氣紅了眼,怒道:“她肯定會等你回來,即便你回不來,她也不會再嫁其他人!你這么做,是害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