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經過項莊和馮仲等人的不懈努力,拼命的招募兵員和招降納叛之后,已經改名叫做少帥軍的項康軍也已經把軍隊數量擴充到了一千二百人以上,然而項康卻不肯滿足,又派項莊、馮仲和孫獄掾等人率軍趕赴下相各鄉,繼續招募鄉下男丁補充兵員,力爭把軍隊擴編到兩千以上,同時也順便查核下相各鄉各亭的基層官吏是否擁戴新建立的項楚政權,任賢用能,方便秋收時征收糧食賦稅。
戰爭的陰影也迅速籠罩到了新建立的項楚政權頭上,此前派出去兩個親兵先后派遣同伴回報,說是鄰近的僮縣和取慮不但都在拼命的征召士卒組建縣軍,還公然喊出了踏平下相、生擒項康的狂妄口號。同時派去下邳和凌縣打聽消息的細作也先后送來消息,說是下邳和凌縣也加強了戰備工作,雖然暫時沒有出兵下相的跡象,卻也隨時有可能因為東海郡郡守的命令或者泗水郡郡守的求援,突然出兵從背后捅項康一刀。
面對如此困難局面,項康并沒有絲毫的膽怯,相反還在七月初八這天領著周曾和項揚等人走出縣城,親赴泗水岸邊勘察地形,掌握下相東面的泗水各處渡口的具體情況。然而親臨現場勘探的結果卻讓項康十分揪心,因為地處華北平原,即便近來秋雨連綿,水位大漲,泗水的流速仍然相當緩慢,只要船筏足夠,僮縣和取慮的敵人,幾乎處處都可以橫渡泗水,踏足泗水東岸,而項康手里那點可憐的兵力即便全部拉到泗水戰場,也絕無可能把漫長的堤壩守衛周全,不給敵人任何的渡河機會。
當然了,這樣的地形對于讀閱過無數古代戰例的項康來說,也不是毫無機會可以利用,倘若項康狠得下心來用毒招,不費一兵一卒就干掉西來之敵,也絕對不是癡人說夢。然而考慮到秋收在即,還有自己所急需的民心民望,項康也只能是搖了搖頭,把心中已經醞釀成形的毒計拋在腦后,決心不到最后時刻,絕不用那手缺德到斷子絕孫的狠招。
從北到南的順著泗水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下相縣最主要的渡口沙集渡時,正在學習騎馬的項康勒住了戰馬,凝視著沙集渡一帶緩慢的水面發呆,半晌才說道:“取慮和僮縣敵人來了,就用這里做戰場,引敵人在這里渡河交戰。”
“可敵人未必會在這里渡河啊。”周曾憂心忡忡,說道:“不管是上游還是下游,都有適合渡河的渡口,看到我們在這里屯兵,敵人肯定不會冒險在這里渡河啊?”
“沒關系,到時候叫項冠先領一支軍隊在這里屯兵。”項康想都不想就說道:“等敵人來了,項冠假裝望風而逃,主動讓出渡口,敵人以為我們不堪一擊,就會在這里渡河了。然后等敵人渡河到了一半的時候,我們突然出兵,就可以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可敵人如果識破我們的詐敗怎么辦?”周曾還是十分擔心,提醒道:“還忘了告訴少帥,僮縣那個縣令顧畢,年輕的時候曾經上過戰場,在軍隊里還當上過五百長,十分熟悉沙場征戰,我們的詐敗恐怕很難逃得過他的眼睛。”
“未必。”項康自信的笑笑,說道:“顧縣令再有經驗,也不過只是一匹老馬,老馬怎么都會有失蹄的時候。”
微笑說完,項康又派人加強了對僮縣和取慮兩縣的監視,然后才率領眾人返回縣城,一路上反復盤算的,就是如何引誘敵人在鄰近下相縣城的沙集渡渡河,還有就是抓住半渡而擊之的有利戰機,給敵人以沉重一擊,各種各樣的餿主意缺德點子在腦海中層出不窮,還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敵人盡快到來,讓自己給敵人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