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母有些擔心,趕緊開口詢問東海郡南部的具體情況如何,項伯卻主動打斷了她,粗暴的說道:“你懂什么兵事?放心,不會有危險,東海南部那些縣份的情況我清楚,除了有一些縣兵守城之外,就沒有什么象樣的軍隊,暴秦軍隊的東海主力都在北方。”
三叔母無奈閉嘴,項康則又乘機說道:“叔父,小侄還想安排一個老成的人和項猷阿哥同去,幫著他料理軍務,出謀劃策,也幫他和秦嘉友軍交涉聯絡,商量具體的各種聯手事宜,不知道叔父你覺得孫拱這個人如何?能不能派他去?”
被項康料中,答應的話還沒說到嘴邊,項伯就改了主意,暗道:“這么好的掌兵機會,怎么就能白白的錯過?項猷是我親兒子,歷來聽我的話,我去了肯定是直接當主將,再在淮陰、盱臺那邊招兵買馬,擴大軍隊,老夫不就很快就可以拉起一大支軍隊?有了軍隊在手,老夫還怕說話沒底氣?”
拿定了這個主意后,項伯馬上改口說道:“賢侄,不必另外派人,你二叔母說得對,上陣父子兵,讓叔父我親自去吧,文職官吏那邊你也不用擔心,老夫把你韓叔父也請了一起去,有我和他給你項猷阿哥幫忙,你就再不用擔心我們偏師的任何事了。”
見項伯果然上套,項康心中當然暗喜,臉上卻十分的驚訝,說道:“叔父,你想親自去?”
“怎么?難道你覺得叔父我不行?”項伯再次擺起了長輩架子,大模大樣的說道:“叔父我也是項家子弟,你長大父在的時候,我不但向他學過兵法,還陪著他一起上過戰場,沙場征戰的經驗不比你少,難道就不能隨著你項猷阿哥擔起南征重任了?”
項康裝模作樣的猶豫,項伯卻是不容分說,一揮手就說道:“就這么定了,老夫多年沒上戰場,身上早就癢得厲害了,我去,你不必另外派人!”
招架不住項伯的一再要求,項康只能是點頭答應了這事,項伯呵呵大笑,也這才終于消弭了長久以來對項康積累的怒氣,還十分難得的主動舉杯邀請項康共飲,然后和項康一起喝著二叔母準備的美酒,項伯的心思還迫不及待的飛到了凌縣,飛到了秦軍空虛的東海南部戰場,幻想起了自己指揮千軍萬馬攻城掠地的風光畫面。
是日,有項康和項伯一起參與的項家家宴破天荒的以皆大歡喜收場,而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后,項伯當然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知交好友張良,向他介紹了這個情況,也邀請張良與自己同去兒子軍中,一起大展拳腳。
只是在戰術方面有些短板,長于謀劃和處理人際關系的張良當然一眼就看出了項康是在欲擒故縱,想打發走礙眼的項伯清理垃圾。不過考慮到就算揭穿了對自己來說也毫無益處,還有培著項伯、項猷父子南征正是自己大展拳腳的機會,張良還是選擇了替項康保密,也一口答應了項伯的邀請。
答應了之后,張良還有在心中暗暗說道:“小家伙,別高興得太早,有我的幫忙,你就等著看好戲,看你叔父給你一個什么樣的驚喜。黃毛小子,本來我還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可造之材,既然你對我如此輕視,不但從不向我問一計求一策,還連軍機大事都故意不讓我知道,那就別怪我另投明主,將來還有可能成為你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