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護上下打量馬培,片刻后才冷哼說道:“但本官如果不答應投降你們,我的家人就一定會全部死無葬身之地,對不對?”
“將軍想到那里去了,我們馮將軍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卑鄙行為?”馬培反問,又說道:“請將軍放心,我們馮將軍絕對沒有拿你的家人脅迫于你的打算,不管將軍你是否愿意率眾歸降,你在郯城的家人都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關護不再吭聲,只是命令城上秦軍嚴密守城,小心防范少帥軍突然出兵攻城,然后就親自押了馬培返回縣寺去見淮陰縣令劉定至。結果關護和馬培離開之后,城上的秦軍士卒當然是議論紛紛,既擔心少帥軍是來誆騙自軍,騙得城中守軍開城投降后再突然動手報仇,也無一不是對少帥軍的招降充滿期待,給自己帶來一個活命機會。
此前擔任盱臺縣令的馬培確實和淮陰縣令劉定至是舊交,此前關系還相當不錯,不過這次久別重逢,在縣寺的大堂之上,劉定至卻對老朋友馬培沒有半點好臉色,一見面就怒喝道:“貪生怕死的無恥匹夫,虧你還有臉來見我!”
“劉兄苛責了,小弟之所以向項少帥獻出盱臺城池,絕不是為了個人的生死榮辱,實實在在是被迫而為。”馬培回答得理直氣壯,說道:“當時的情況,想必劉兄你也知道,少帥軍和凌縣的秦嘉義軍重兵圍城,盱臺城中兵微將寡,覆滅只在旦夕。倘若城破,軍紀嚴明的大楚少帥軍倒是還好說,肯定不會荼毒百姓,殘害無辜,但秦嘉所部的所作所為,劉兄難道你不知道?讓他們殺進了盱臺城內,與一起餓狼沖入羊群有什么區別?所以迫不得已,為了盱臺全城的軍民黎庶著想,小弟只能是痛下決心,向少帥軍開城投降。”
言罷,馬培又趕緊補充了一句,說道:“還好,小弟也不是白白犧牲個人微名,盱臺全城黎庶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同時馮將軍也對小弟相當不錯,不但賞賜豐厚,還對小弟予以重用,讓小弟有了與劉兄你再次見面的機會。”
“狡辨!”劉定至拍案怒吼,咆哮道:“明明是你貪生怕死,貪圖項康逆賊許諾的榮華富貴,所以才開城投降!虧你還有臉把責任推到大秦子民的身上,說什么投降是為了盱臺全城的黎庶著想!”
“劉兄如果堅持這么看,那小弟也無話可說。”馬培無奈的攤手,又說道:“劉兄,現在輪到你處于小弟當時的處境了,大楚的少帥軍四面圍城,淮陰城覆滅只在旦夕,雖說少帥軍的軍紀嚴明,破城之后肯定不會對無辜的城中黎庶下手,但是劉兄你身為淮陰縣令,如果繼續執迷不悟堅持要與少帥軍為難,那么少帥軍破城之后,馮將軍他就算想放過你,也沒有饒你的道理。劉兄你也是拖家帶口的人,難道就不為了你自己和你的父母妻兒稍微想一想?”
“做夢!”劉定至斷然拒絕,說道:“本官身為大秦臣子,誓死效忠大秦朝廷,怎么可能和你這個無恥鼠輩一樣,向楚國余孽項康逆賊屈膝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