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你這是何苦呢?”馬培勸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暴秦二世胡亥倒行逆施,荼毒天下,導致中原民變蜂起,六國舊族紛紛起兵復國,暴秦的江山已經危如累卵,覆滅只在朝夕。值此生死存亡之時,劉兄你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棄暗投明,另擇明主大展拳腳,不負你生平所學,錦繡才華,又何必要執迷不悟,堅持為胡亥暴君陪葬?這么做犧牲了你自己不說,還注定要連累你的父母妻兒,你這又是何必呢?”
劉定至不吭聲了,馬培則又振振有辭的說道:“還有,劉兄你誓死效忠暴秦朝廷的忠心雖然讓人欽佩,可是你上次打退少帥軍和秦嘉軍的聯手進犯,替暴秦朝廷暫時保住了淮陰,就已經是報答了暴秦朝廷對你的恩德。現在淮陰已經是孤城一座,劉兄你的上司公孫慶也已經兵敗身死,東海郡治郯城也被我們項少帥親自拿下,劉兄你還又如何能向暴秦朝廷效忠,又是效忠給誰看?這個時候開城投降,是因為你已經無路可走,無力可用,不但任何人都無法指責于你,淮陰誠里的萬千軍民黎庶,還只會感謝劉兄你啊!”
如果是真的鐵了心要給胡亥陪葬,劉定至早就讓人把馬培推出去直接一刀砍了,又怎么可能會讓馬培在自己面前說這么多廢話?心里本就存著念頭,又聽了好友的反復規勸,劉定至心中自然更是動搖,不過劉定至也沒敢貿然行事,把目光轉向了坐在旁邊的關護,試探著問道:“關將軍,馬培這個貪生怕死的匹夫妖言惑眾,你覺得我們是應該把他亂棍打出城去?還是把他當場斬首,證明我們與城外亂賊不共戴天的決心?”
妻兒老小都被少帥軍捏在手中,關護也當然不敢隨便亂來,同時在摸不清楚劉定至心中打算的情況下,關護也不敢貿然流露自己其實已經動搖的態度,盤算了一下才說道:“縣尊,如何處置這個逆賊使者,可以不急。但有一件事非常奇怪,縣尊還需慎查。”
“關將軍覺得何事奇怪?”劉定至問道。
“城外逆賊這次是打著報仇雪恨的旗號而來,還早早就揚言要為上次淮陰大戰死傷的逆賊士卒報仇。”關護說道:“怎么兵臨城下之后,亂賊又突然派出使者來勸說我們投降,難道他們不想報仇了?劉縣尊難道沒覺得這件事非常奇怪嗎?”
“沒錯,這事是挺奇怪。”劉定至點頭,又趕緊轉向馬培問道:“匹夫,你們這股逆賊,不是說要給你們上次死傷的賊兵報仇嗎?怎么還有跑來勸說我們投降?是何詭計?”
馬培笑了,笑得還十分的輕松,笑道:“劉兄,關將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們還不明白,我們馮將軍之所以下令打出報仇雪恨的旗幟,不是真的想要清算你們之前的舊帳,而是為了劉兄你和關將軍的著想啊!”
“為了我們著想?這是什么道理?”劉定至驚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