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項康怒罵,道:“這幾天的風雨如何之大,就算有傘蓋遮雨,露天野外在風雨中寫成的書信,怎么可能一點雨都沒有沾到?”
信使益發傻眼,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右將軍,小的記錯了,當時是雨正好暫時停了,所以上將軍的書信才沒有沾到雨水。”
“很好,我暫時相信你這個解釋。”項康冷笑,說道:“不過你也別想走了,你剛才不是說定陶那邊只有幾千暴秦軍隊嗎?我這就讓軍隊停止前進,多派人手去定陶城外探察情況,如果發現你說了假話,你是知道后果的。”
言罷,項康又喝道:“把這個信使拿下,捆了看好了,如果我們的斥候探到消息,證明他說了假話,就給我用小刀把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
項康的親兵答應,立即上前那個信使按住,那信使心中恐懼,腿一軟就向項康雙膝跪下,帶著哭腔喊叫道:“右將軍饒命,右將軍饒命啊!”
“那還不說實話?!”項康大喝道:“老實交代,饒你不死!再不說實話,我擔保讓你死得比誰都慘!”
被董翳收買的信使不敢再繼續狡辯,只能是老實交代了楚軍主力前天已經在濟水北岸覆滅的實情,又承認自己是被董翳收買,攜帶偽造的書信過來誆騙少帥軍放心進兵定陶,項康聽得又驚又怒,忙喝道:“那我叔父怎么樣了?我叔父的隨身印信,怎么會在暴秦軍隊的手里?”
“右將軍,你聽了可要撐住。”信使戰戰兢兢的說道:“上將軍,他已經陣亡了。”
信使的話音未落,項康就摔進了薄爰止的懷里,一邊臉頰緊貼薄爰止的胸脯,一邊雙眼渙散無神,還不管許季和薄爰止等人如何緊張搖晃呼喊,項康都是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昏死。
項康也必須得昏死過去,項梁不僅是項康的長輩,還是把項康從小撫養長大的至親,有大恩于項康,突然聽到項梁陣亡的噩耗,項康如果不昏死過去,該如何向自己的幫兇走狗和天下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