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我們南陽的郡尉丘安丘郡尉。”呂齮的心腹陳恢接過話頭,先是順口介紹了丘安的身份,又滿腔正氣的說道:“他和我們呂郡尊一樣,都已經做好了與宛城共存亡的決心,剛才我們呂郡尊已經說了,叫你帶上項康的禮物滾蛋,怎么還不滾?!”
言罷,陳恢還把項康送給呂齮的禮物從案上拿起,摔到了叔孫先生的面前,叔孫先生心領神會,點頭哈腰的答應,又模樣狼狽的撿起項康的禮物,捧了告辭離去,呂齮則又沖著叔孫先生的背影喝道:“還有,順便告訴項康小兒,以后別再派什么使者來和本官聯系,本官與他不共戴天,絕對不會再見他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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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呂齮下了命令,允許叔孫先生離開,叔孫先生便十分順利的回到少帥軍營地,把與呂齮見面的前后經過向項康如實陳奏,還十分稱職的把呂齮偷藏勸降書信的小細節也報告給了項康,項康聽了當然是頗為驚喜,說道:“呂齮居然不愿讓他的部下看到我的勸降書信?因為什么原因?難道說,呂齮真的已經動了投降的念頭?”
“右將軍,下官細看他的神色,發現他聽了下官的肺腑之言后,確實神情已經開始動搖,如果不是被南陽郡尉和那個姓馬的暴秦將領打斷,下官說不定當時就已經招降得手了。”叔孫先生這次還真不是在隨意吹牛,又說道:“下官還認為,呂齮很可能真的已經動了投降念頭,只不過因為部下同僚反對,不敢隨便做出決定。”
項康點頭,盤算著轉向旁邊的陳平問道:“陳平先生,你怎么看?”
“兩個可能,一是呂齮和他的部下同僚演戲,想讓我們覺得他已經動搖,騙我們掉以輕心,然后乘機從中取事。”陳平答道:“至于第二嘛,應該就是和叔孫先生分析的一樣,呂齮已經動搖,只不過擔心部下同僚反對,甚至害怕被不肯投降的同僚和部下先下手為強,發起兵變把他干掉,所以才故意在其他人面前裝出強硬模樣。”
項康又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如果呂齮是在演戲,想騙我們掉以輕心,這點倒是容易對付,我們只需要小心一些,隨時準備著給他來一個將計就計就行。但他如果是在擔心同僚部下反對,那事情還反倒更加麻煩,如果他沒有辦法壓制住身邊的反對聲音,我們就是再派使者進城招降也沒有任何可能成功,相反還有可能適得其反,讓我們錯過直接招降得手的希望。”
“右將軍,惟今之計,我們最好還是盡快想辦法把暴秦軍隊誘出城來交戰,在野戰中重創暴秦軍隊。”陳平建議道:“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幫呂齮壓制住他身邊反對投降的聲音,而且即便招降不成,我們攻城時也可以容易許多。”
項康當然知道誘敵出城決戰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但是秦軍早就擺明了死守城池的態度,想要把秦軍誘出城外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不管項康和陳平如何的絞盡腦汁,始終都沒有想出什么有把握的誘敵之計。
苦思冥想間,項康還一度想起了自己拿手的詐降計,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稍微一動后,項康又馬上啞然失笑,暗罵自己天真,就眼下的情況,少帥軍文武將領除非瘋了才會跑去向秦軍投降,自己如果讓人出面詐降,呂齮等人那怕是三歲小孩也知道自己是在耍詐,絕對沒有任何得手的可能。
也還好,時間還頗充足,一時想不出辦法來也沒多大關系,所以項康也沒著急,除了讓少帥軍將士抓緊時間建立堅固營地外,又安排士卒大量砍伐木材,趕造各種攻城武器,在設法誘敵的同時也做好武力攻城的準備。可是讓項康意外的是,抵達宛城后才過去一個晚上的時間,到了第二天上午時,帳外就有斥候來報,說是自封都尉的戚鰓已經帶著麾下軍隊從酈縣向宛城趕來,要幫少帥軍攻打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