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戚鰓厚著臉皮點頭,又說道:“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宛城的暴秦軍隊今天已經主動投降了,右將軍他要任命新的南陽郡守,你乘著照顧他的機會,幫阿翁對他說說,讓他任命阿翁我當南陽郡守。”
戚閩并不笨,聽了父親的話后,很快就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說道:“阿翁,你想讓女兒用美人計,犧牲女兒的清白,替你換南陽郡守的位置?”
“閩兒,別說得這么難聽嘛,什么犧牲你的清白?”戚鰓厚著臉皮說道:“你也不小了,該找一個好人家了,楚國的右將軍項康不但位高權重,還一表人才,雖然他已經有了妻子,但是天下那一個達官顯貴不是三妻四妾?你如果能夠和他成就好事,阿翁也不用擔心你的下半輩子了。”
“我不要!”戚閩俏臉漲得通紅,憤怒說道:“我不貪圖什么榮華富貴,更不想低聲下氣的用我自己去討好那個楚國的右將軍!”
反對無用,戚鰓很清楚項康不會讓自己出任南陽郡守,少帥軍文武也絕對不會有一個人幫自己說話,為了南陽郡守的寶座,利欲熏心的戚鰓除了一再勸說女兒外,還擺起了父親的架子,要求戚閩遵循這個時代兒女婚姻都由父親做主的習俗,逼著戚閩去色誘項康,還不管戚閩如何懇求哭泣都不肯改口,最后被女兒哭得煩了,戚鰓還一拍案幾吼道:“就這么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你都要去探望右將軍,還要留在那里照顧他!阿翁是為你好,將來你懂事了,只會謝我,不會恨我!”
吼完了,戚鰓一甩袖子起身就走,留下戚閩在帳中痛哭了一夜,可是再怎么痛哭也沒用,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時,戚鰓又親自來逼著戚閩梳洗打扮,過營去探望有傷在身的項康,戚閩苦苦哀求無用,最后還是被戚鰓逼著梳洗更衣,眼淚汪汪的去替父親行美人計。戚鰓不肯放心,還又親自帶著女兒過營,不給女兒半路逃脫的機會。
被戚鰓強拉著走到少帥軍營地門前的那一刻,戚閩忍不住再一次淚如泉涌,還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英俊儒雅的年輕男子,心中悲傷,“他如果知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一定會永遠都看不起我吧?”
或許是上天開眼,戚鰓上前向守衛營門的少帥軍將士說明了來意,聲稱說自己是帶著女兒來探望項康,過了一段時間,去通傳的少帥軍將士回來說道:“戚都尉,我們右將軍說,你的好意他心領了,但是他現在很忙,沒時間見你,請你先回去休息,待我們的將士清點完了宛城錢糧,自然會把你應得的送過去。”
“煩請軍士再去稟報一聲,就說我這次不是為了錢糧的事情而來。”戚鰓不肯死心,還一指旁邊自己的女兒,說道:“是我的女兒,她聽說右將軍為了她的事自己罰了自己軍棍,傷心得昨天晚上哭了一夜,一定要親眼看一看右將軍現在的情況。所以我可以不用進去,只請右將軍讓我的女兒和他見上一面就行。”
見嬌俏動人的戚閩確實哭得可憐,負責通傳的少帥軍士卒心中一軟,還是點了點頭,又替戚鰓父女進去通傳,結果讓戚閩更加傷心的是,傻胖子項康竟然真的被自己父親的謊言哄騙,改口答應讓戚鰓父女進去見面,戚鰓則一聽大喜,忙又拉了女兒進營,還在少帥軍士卒的引領下,直接來到了項康的寢帳之外。
在寢帳外等了一段時間,公務繁忙的項康下令請戚鰓父女進去見面,戚鰓怕給女兒礙事,忙聲稱說自己不想打擾項康,只讓女兒一個人進去,還對戚閩殺雞抹脖子的連使眼色,戚閩被逼得毫無辦法,也只好在項康親兵的引領下,默默流著眼淚走近了項康的傻胖子寢帳——也還好,這一幕并沒有被戚閩心儀的那名青年男子看到,戚閩的心里也這才稍微寬慰一些。
時值正午,項康的寢帳里光線頗是明亮,但戚閩卻根本不敢抬頭,保持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碎步走到了正在趴著閱看公文的項康面前,下拜行禮,聲音沙啞的說道:“小女戚閩,見過楚國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