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昌悄悄攥緊了拳頭,結果帳外的看守士卒也十分細心,忙又問道:“可是楊大兄,那個姓田的上次在函谷關言而無信,已經騙過我們一次,我們右將軍就不怕他又騙我們,又說話不算話?”
“這次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了。”楊大兄益發冷笑,說道:“昨天晚上在我們右將軍面前,他已經親手寫了一道文書,對天發誓向我們右將軍效忠,如果他再言而無信,就叫他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他們齊國的列祖列宗也容不下他。另外我們右將軍還答應,事成之后,就先封他為臨江王,讓他在南郡和南陽建國,將來有機會,再改封他為齊王,讓他重回故土建國,這么好的條件給他,你說他還會不會又騙我們?”
“太好了,這下子我們再不用擔心了,就算項伯那幫逆黨又帶著諸侯聯軍來打函谷關,我們也贏定了。”
看守士卒低聲歡呼的時候,鄭昌也已經飛快回到席上重新躺倒,還悄悄攥緊了席角,心中暗道:“好你個田安匹夫,差點就被你給騙了!無恥匹夫,你給我等著!”
在少帥軍士卒的嚴密看守下,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早上,項康還真的兌現了諾言,把之前扣押的鄭昌隨從,還有已經裝進了囚車的田安和十幾個受傷被俘的齊國士卒,一起移交給了鄭昌,讓鄭昌帶著他們返回三川郡去和諸侯聯軍會合,鄭昌當然不會蠢到當面揭破項康的險惡用心,只是恭敬謝了,然后在一隊少帥軍的護送下離開陜縣。
順便說一句,臨分別的時候,降尊紆貴親自來給鄭昌等人送行的項康,還又故意沖田安說道:“田將軍,下次見面,希望是能夠和你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刀兵相見,你可千萬別又是階下囚的模樣。”
“放心!”怒視著項康,田安的眼睛幾乎噴火,一字一句的說道:“下次見面,本將軍一定親手取你首級!”
也還別說,項康的激將還真起到了作用,鄭昌一行越過了硤石亭后,護送他們東進的少帥軍將士把他們移交給了留守澠池的趙國士卒,受到了奇恥大辱的田安得脫了自由后,既沒有奪劍自刎,也沒有撞石自殺,只是揪著鄭昌大吼道:“鄭大夫,馬上帶我去見前將軍!馬上帶我去見他!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不報此仇,我田安誓不為人!”
“田將軍冷靜,不要沖動,什么事等見了前將軍再說。”
鄭昌嘴上答應,心里卻冷哼,暗道:“裝得真象,本官在路上早就悄悄向你的齊國士卒打聽清楚了,那個晚上,你確實被帶去見了項康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