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河南王,我家大王派遣小使來此。”夏完彬彬有禮的答道:“是想勸大王棄暗投明,尊我們漢王為討逆盟主,與我漢國大軍合兵東進,共討大逆不道的偽霸王項羽。”
夏完的話音未落,陪同司馬卬召見的幾個文武官員就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司馬卬也是忍俊不禁,笑道:“項康小兒要本王尊他為討逆盟主,和他聯手討伐西楚霸王?他算個什么東西,也敢讓本王尊他為討逆盟主?”
“大王此言差矣,我主漢王為何做不得討逆盟主?”叔孫先生的得意門生夏完理直氣壯反問,然后說道:“天下反秦之初,是我主漢王在下相首舉義旗,率眾反秦還比張楚王陳勝更早一天。其后我主又縱橫淮泗,所向披靡,在張楚王敗亡后繼續力抗暴秦,為天下諸侯復辟六國創造契機!破武關首入關中,擒子嬰平定秦地,親手滅亡六百年暴秦,功高蓋世天下何人能及?又如何做不得討逆盟主?”
慷慨激昂的說罷,夏完又更加得意洋洋的說道:“更何況現在義帝還向我主漢王頒布了衣帶詔,詔令我主糾合天下忠義之士,共討以臣欺主的項羽偽王,我主漢王出任討逆盟主,更是名正言順,當仁不讓!”
聽到這話,坐在一旁的李左車立即臉上肌肉一僵,心中叫苦,知道司馬卬還是落入了項康的陷阱。司馬卬則是心頭一跳,忙問道:“你說什么?義帝向你們漢王頒布了什么?”
“衣帶詔!”夏完大聲回答出項康搶先發明的名詞,說道:“天下共主義帝被偽王項羽所欺,敕賞封罰,不能自主,不得以,只能是將詔書暗藏在錦帶之內,令心腹人送往關中交與我主,令我主依詔行事!我主奉詔討逆,自然該當成為討逆盟主!”
司馬卬的臉色更變了,半晌才強笑道:“一派胡言!項康小兒果然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偽造義帝詔書,也不怕天地不容,將來死無葬身之地!”
“大王,我主漢王知道你不會輕信。”夏完馬上答道:“我主漢王只要外臣問你一句,為何你幫偽霸王項羽設計離間我漢國君臣,會被我我主漢王提前識破?”
“熊心小兒告的密?!”司馬卬心頭又是一跳,馬上替項康懷疑上了倒霉的楚義帝熊心。
“大王,現在你該明白人心所向了吧?”夏完乘機勸說起了司馬卬,說道:“項羽無道,以臣欺君,先是私廢義帝之約,欲使我主漢王先入關中而不得其賞,繼而分封不公,肆意欺凌天下諸侯,現在又弄權結黨,肆意欺壓天下共主楚義帝,污國害民,毒施人鬼,天下人人共討!人人得而誅之!大王你身為義帝臣子,理當整頓義兵,舉武揚威,與我主漢王共討偽王項羽,匡復社稷,創建萬世不易之功!”
夏完的慷慨激昂當然是白費力氣,司馬卬根本就沒聽進去半句,眨巴著小眼只是去看李左車,李左車不動聲色,半晌才說道:“大王,不妨看一看項康逆臣的國書。”
司馬卬一想也是,趕緊命令夏完呈上項康的國書,可惜在國書之上,項康卻一字半句都沒有提到那道所謂的衣帶詔,僅僅只是嘲笑項羽的異想天開,妄圖用雕蟲小計離間漢國君臣反目,再有就是向司馬卬說明厲害,明白指出司馬卬遲早會被項羽當做炮灰使用,力勸司馬卬倒戈相向,與漢軍結盟共抗西楚。所以看完了之后,司馬卬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們漢王在國書上,怎么沒提到衣帶詔的事?”
“當然是為了保護義帝。”夏完馬上答道:“項羽偽王奸狠,肯定派得有眼線在洛陽監視大王于你,得知我主漢王向你呈遞國書,也必然會索要觀看,我主漢王若是在國書上提到了衣帶詔大事,偽王項羽必然會痛下毒手,殺害義帝,陷我主以不仁不義之地,所以我主漢王為義帝安全著想,才故意沒有在國書上提到衣帶詔的事。”